2020年4月11日 星期六

乙年將臨期第一主日

(谷十三33─37)

 

耶穌的文化世界


根據馬爾谷的耶穌,沒有知曉「何日或何時」人子將再來,就算是天上的天使或耶穌自己也不知道,只有天主父知道(32節)。然而耶穌向祂的聽眾保證他們不會「過去,直到這些事情發生」(30節)。祂再三地重複「警醒,醒悟」的勸言,突顯迫在眉睫。

為欣賞耶穌的勸言,現代西方讀者需要了解中東對於時間的觀念和主人與僕人之間關係的看法。

時間


地中海文化主要關注在當下(the present)。未來會發生的事是極難想像而且近乎無法掌握。那些現在不發生的活動(例如,煮下一頓飯、早上穿衣)通常照例延後。為西班牙人是 mañana,義大利人則是 domani。流行歌曲歌詞裡:「讓我們忘去明日 domani」。即便耶穌也提醒祂的追隨者不要「為明天憂慮,因為明天有明天的憂慮;一天的苦足夠一天受了」(瑪六34)。

然而中東當下的概念涵蓋了明天。耶穌教導祂的信眾祈禱:「今天賜我們明日的用糧」(瑪六11;路十一3。思高版並沒未著墨將未來式)。

那麼今天的福音的重點在哪呢?馬爾谷福音第十三章,耶穌宣佈了一個即將發生的事件,以及伴隨而來的記號。但是祂的聽眾並沒有看見這些記號,按照文化的傾向通常並不在乎這類的勸言或事件。「一天的苦足夠一天受了。」

擁有強烈關注當下文化傾向的人需要多想想未來,即便只是明天而已;正如主要關注未來文化傾向的美國人需要提醒一下現在,今天、此時此刻。

主人與奴僕(slaves)


在此要將這字翻譯成「奴僕 slave」而不是「侍者 servant」,因為第一世紀的世界裡這些人的確是主人所擁有的「奴隸」。同時,美國人也必須了解古代地中海的「奴隸」與新大陸的「奴隸」毫無關聯。

新約時代中奴隸的從屬關係受到許多地中海文化的法律和傳統所規範。這制度相當普遍,很容易就被引用到信仰的傳統當中。

古代以色列人自視為「天主的奴隸」因為天主曾經從埃及奴役中解救了他們或他們的祖先(肋廿五55)。新約中那些成為基督徒的自由之身的人視自己為「基督的奴僕」(格前七22)或「天主的奴僕」(伯前二16)。

再者,由於地中海文化以團體為核心,奴隸的價值則視其團體而定。新約中提到的所有奴隸都是大家族的成員。這意味著他們屬於家庭中的一份子。是以,基督徒的奴隸曾被提醒不要自以為是他們基督徒主人的「兄弟」或「姊妹」而得寸進尺,反倒要「服侍地更好」(弟前六2)。
正是由於這為大家庭成員的奴隸地位使得現代信徒能夠了解耶穌的比喻。這些奴僕是家庭的一份子。出遠門的家主期盼家庭中的每一位成員都能在其位盡其職(34)。他們不能拖延到明天。

同樣門房(the doorkeeper)要隨時注意主人的返家,屆時主人返家不會發現大家正沉睡,反見到大家出迎致候。離家一段時間的人在深夜回家能夠分辨出被所愛的人迎接和大家正熟睡的不同。

馬爾谷的耶穌督促祂的聽眾和後代的信徒要留意親愛的家庭成員的返回。總之,這是我們的信仰:親愛的主人的確會回來並且期盼著家人以熱誠的方式來迎接祂。我們準備好了沒?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B.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乙年將臨期第二主日

(谷一1─8)

 

耶穌的文化世界

 
不同於瑪竇和路加,馬爾谷並沒有報導耶穌的族譜,然而他同樣達成他們族譜的效果:建立耶穌的光榮地位與權威。

 

天主子

 
第一節(「天主子耶穌基督福音的開始」)中一般翻譯成「福音」這字最好翻譯成「宣報 proclamation」。
 
古代地中海的居民相當熟悉宣報。它們通常由統治者(rulers)發出的(例如,宣佈新統治者誕生,報導統治者最新的戰績)。地中海的居民立即會想到:誰是這位耶穌?以及祂憑什麼權利來宣報?
 
如果這位耶穌只是來自加里肋亞納匝肋人(谷一9),祂就沒什麼好稱譽的。想起納塔乃耳不就懷疑:「從納匝肋還能出什麼好事?」(若一46)。鄉間工人沒資格來宣報。
 
馬爾谷有現成的答案:耶穌是天主子。這聲明宣佈了耶穌的地位:祂的言行舉止是以天主的名義,這是祂後天光榮的根源。
 
第二次梵蒂岡大公會議文獻的啟示憲章(12節)鼓勵所有解釋聖經的人「當注意尋找聖經寫作人真正願意表達的是什麼,以及天主願意用他們的話顯示的是什麼」。馬爾谷確實用了「天主子」來表達。他想要說些什麼呢?
 
在希伯來文以及其他閃族語言中,「某某人之子」意味的「含有某某人的特質」。「人子」這詞意味著有人或男人的特質,一言以蔽之,就是「人類」之意。古人認為雷霆是天主的聲音(詠廿九3─9),因此「雷霆之子」描述那些聲音像似天主的人(谷三17)。天主之子就是擁有「天主的特質與特徵」,是位神或與神類似。這比證明耶穌言行是宣報者還要令人驚訝。
馬爾谷
那位書寫這位特殊耶穌的人到底是誰?我們認得他嗎?福音並沒有認定作者是誰,但是傳統(自從 Papias 之後)視他為在羅馬伴隨伯多祿在的「馬爾谷」(伯前五13)。大家相信不論這位「馬爾谷」是誰,在這福音之後的是伯多祿或是關於他的記憶。
 
從文化的觀點來看,這都無關緊要。不論他是誰,這位作者擁有高貴個人特質正如耶穌所擁有的一樣強烈。在第二節中,福音作者展現出引用聖經的創意。表面上看起來只是引用依撒意亞先知書,他也包括了瑪拉基亞先知,再再證明他不僅熟悉聖經傳統,同時有重新創作的能力。這樣的技巧立即被辨認出來,給予高度的評價,令人欽慕。
 

若翰洗者

 
序言中出現的第三位光榮主角是衣著像厄里亞先知(6節,見列上一8),宣講悔改,並宣佈默西亞的到來。從其坦率直言不諱的態度,洗者若翰表現得恰如其分,合乎文化上的謙虛美德。他描述要來的那一位「比我能力強」,並宣稱自己「連彎腰給祂解鞋帶子也不配」(7節)。有榮譽的人從不侵犯他人的榮譽。
 
作為一位宣道者,洗者若翰極為成功。他主要針對在市井小民日常所關心的事物。他講道的主題是「免除債務」(翻譯成「赦免罪過」)。耶穌在其天主經中附和了這主題:「寬免我們的債務正如我們寬免了我們的債務人」(瑪六12;路十一4)。
 
第一世紀巴勒斯坦猶大鄉下的升斗小民為債務所苦,百分之卅至四十的農產品得繳交不同的稅項。無法付稅的人失去土地,成為佃農。當其的債務越來越重之後,只好逃離鄉間。許多人成為工匠。因此耶路撒冷的工匠和非菁英份子生活上並沒有升斗小民好到那裡去。
 
像洗者若翰和耶穌這樣受稱譽的佈道者宣佈免除債務的確是佳音。將臨期為所有基督徒正是個勇敢面對生活重擔的良機。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B.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乙年將臨期第三主日

(若一6─8,19─28)

 

耶穌的文化世界

 

司祭或先知

 
為何耶路撒冷的宗教領袖們那樣關心一位在曠野吸引群眾以及在約旦河替悔改罪人施洗的邊緣人物?
 
以榮譽為依歸的文化,言行舉止應依照與生俱來的地位。洗者若翰的地位或後天的地位是來自他的父親匝加利亞,一位虔誠的鄉村司祭。
 
但是洗者若翰的舉止卻不像一位司祭。他反倒像那些淵源於西元前六世紀早期的許多流離失所司祭團成員。這些團體發現自己與耶路撒冷貴族化的司祭漸行漸遠。史學家約瑟夫(Josephus)指出來在猶太人在西元六十年間叛離羅馬時,後者與那些低階司祭之間的鴻溝相當深。
 
眾所周知,疏離的主因在於耶京貴族化司祭的生活奢華與鄉間的司祭情況南轅北轍。1976年,在猶太季刊耶京古城的一份考古報告中描述了一座兩千平方英尺的黑落得家室,其中一個較大的遺址考古學家們稱之為「巨門豪宅 the Mansion」。在此豪宅中他們發現一個刻有「Bar Kathros」名字的石碑,塔耳慕得注經(Talmud)的(Pesah 57a)描述這四大司祭家族之一如何剝削百姓甚至以棍杖打擊他們。這些住家的內在佈置以及超乎尋常的面積顯示出第一世紀耶京貴族豪門的奢華。
 
藉著衣著和飲食,洗者若翰不僅疏離奢華以及自己家傳的鄉村司祭,並且將自己打扮成先知,成為此時此地天主旨意的喉舌。耶京的司祭懷疑洗者若翰是一位「行動先知 action prophet」(會發起盼望天主會介入解放人民的運動的代言人)或是位「言語先知 oracular prophet」(僅僅宣佈救贖或審判的的代言人)。
 
在與洗者若翰對談之後,耶京高層的代表認為他只是為言語先知。他明白地表示自己不是光,只是光的見證者。他否認自己是默西亞,厄里亞,或是末日要返回的「先知」。他只是曠野中的呼聲,勸告他的聽眾預備好上主的道路。由於耶穌尚未受洗,也沒開始傳教,這些代表對洗者若翰所說的「要來的那一位」並沒有感興趣。

 

革新與洗禮

 
這些代表關心的第二件事是若翰的洗禮。「你既不是這些被盼望的人物,憑什麼施洗呢?」
古代洗禮相當普遍,甚至流行於猶太人圈外。在那些 Isis,Mithras,和 Eleusis 的神秘宗教中亦施行洗禮。舊約的納阿曼在約旦河洗滌皮膚的疾病(列下五14)。大司記在贖罪祭之前與之後必須舉行洗滌禮(肋十六4,24),在肋未記第十五章規定月經女子舉行洗滌禮。同樣在谷木蘭團體中以施行某種洗禮。在每個洗禮中,洗禮的意義來自儀式的背景,或是訓導,或是傳統。
 
耶京的代表明白若翰的洗禮是種象徵行為。他們願意了解意義為何。馬爾谷與路加聖史指出它是種「赦免罪過的痛悔洗禮」,這儀式象徵著洗滌和清潔,歸回天主。
 
若望聖史則暗示了另一個層面。洗者若翰以水施洗,但是在他以後要來的那位對那些願意悔改的人施以更激烈的洗禮(見路三16─17)。
 
美國人在健康保險制度上改革努力類比,使得當代美國人能夠了解這更激烈的改革。時下改革者所提倡的觀念在過去廿年間卻被攻擊。現況需要更激烈的改革。最後「那位強者」會成功。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B.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乙年將臨期第四主日

(路一26─38)

 

耶穌的文化世界

 

童貞與榮譽

 
古時地中海世界的人們相信,除非有適當方式來防備,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不可避免會有性關係。這也就是為何這文化規定男人(父親、丈夫、兄弟)要看緊,防範並保護他們所照顧的女子(德廿六10─12)。
 
有許多不同的策略來達成這項要求。其一就是確保一位女子總是與其他婦女和小於青春期的孩童(男孩與女孩)相伴。另外就是在房屋結構中保留內室或外在世界的(男)人無法窺見的庭院給未婚女子的適當場所。
 
路加所報導的聖母領報,假設當時瑪利亞獨自一人受到男性形象的天使所造訪。很有可能,她正在她家未婚女子的適當場所的庭院深處。地中海的人對這這位擅自闖入的情景會感到震驚與懷疑,即便是天使。
 
再者,瑪利亞已然許配(比誤用的「訂婚」來得正確)給若瑟。許配是家庭大事而不是兩人之間的私事。古中東的婚姻由父母來張羅,成為聯親並增強兩家庭實力。今日的中東鄉村,婚約先由母親們來協商,衡量彼此家庭地位均等,保證沒有任何一家佔便宜。族長最後來認可所達成的協議。
 
瑪利亞發現自己處於腆靦和可能羞辱的場面。她在家中如發生任何不幸,那未善盡責任保護她的父親和兄弟將受到嘲笑(見德四十二9─10)。在新婚之夜若沒有見到童貞的落蒂,家庭會受到更大羞辱(見申廿二13─21)。
 
觀察地中海畫家所畫的聖母領報情景是相當有趣的。瑪利亞緊緊地握著雙手成保護的姿勢。天使與瑪利亞之間有個跪凳,或門口,或一個實體所區隔出來。這些都意味著她沒有遭到羞辱。
 
這位光榮的天使首先讚賞她榮譽的地位:「萬福!充滿聖寵的,上主與妳同在」!之後,這位男性形象的天使安撫她(「不要害怕」)並繼續為她解釋天主的旨意。
 
明顯地即便天使再三地信譽保證,瑪利亞仍然關心自己的榮譽地位:「我是位貞女,這怎麼可能」?她完全明瞭天使信息的含意以及後果。在血肉上,她知道面臨來自未婚夫和受孕將造成雙方家庭危機的新挑戰(見申廿二13─21和戶五11─31)。
 
天使提醒瑪利亞,「沒有一件事是天主做不到的」。地中海人了解天使的解釋中有兩層意義,天主將扮演瑪利亞丈夫的傳統角色,祂將「賦予力量 empower」給她(聖神要降臨到妳身上)和「庇蔭」她(團團圍住),善盡中東丈夫的兩項責任。地中海婦女瑪利亞懂得這意義。

她的結尾語是典型中東文化在辯輸或結束一段毫無結果討論之後的的回應。「願你所說的成就在我身上吧」是通用「如你所願」的感性用語。故事中的這一幕,瑪利亞仍有許多事情得面對。她在天使離開後也許仍摸不著頭緒正如天使來的時候一樣。
 
史學家們經常指出在古代中有那些人像似耶穌的。例如,醫神亞斯科樂皮烏斯 Asclepius 有個人類母親可魯妮斯 Coronis(或艾爾絲儂 Arsinoe)和神祇父親阿波羅 Apollo。從廿世紀神學所啟發的觀點下,現代基督徒對於耶穌有無父親的事實毫不在意。
 
嘗試進入第一世紀的巴勒斯坦文化世界中去了解並欣賞路加所描繪的情景,使我們對於瑪利亞的惴惴不安深表同情。即使是聖人,信仰仍不是件容易的事。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B.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乙年聖誕期聖家節

(路二22─40)

 

耶穌的文化背景

 
為家庭下定義向來不易。這項挑戰在古代世界與現代文化之間無分軒輊。較困難是如何決定何種家庭是好的和像樣的,以及何種不是。
 
正如今日福音所指出,那孕育和撫育耶穌成長的家庭是毫無疑問熱心與虔誠。他們小心翼翼地遵奉法律書。根據肋未記第十二章3節,耶穌的父母在其出生後第八天為祂施行了割損禮並起了名字。再依據肋未記第十二章3節至8節較大的背景,在耶穌誕生後四十天,整個家庭偕同瑪利亞至耶路撒冷聖殿行取潔禮。
 

割損禮與命名

 
古時中東,許多社會施行割損禮。它們的淵源晦暗不明。原先專家認為它起源自埃及然後輾轉至北方和東方的閃族世界。根據考古的發現,當代意見則認為割損來自閃族世界的西北方後傳入南方被埃及人所採納。
 
進行步驟的涵義有多種。例如,以色列人的早期歷史,男性在青少年期(puberty)(見創十七25)或結婚時(創卅四)受割損。就此,儀式具有功能性的意義:男性現在能夠結婚並被視已婚的人。撒拉要直到亞巴郎受割損後才能受孕生子,為天主所祝福的孩子。
 
以色列人的後期歷史(肋十二3),為能回溯投入(retroject)至亞巴郎的生命,出生後八日行割損的風俗(創十七10─14)。巴勒斯坦的塔爾古木(Targum),也就是希伯來文聖經的阿拉美文釋譯版本,報導了一則依撒格和依市瑪爾之間相當有趣,近乎虛構的爭執。依撒格認為自己優於依市瑪爾因為他為中悅天主,在年幼時就割損過。依市瑪爾在其十三歲時割損認為自己優於依撒格在青少年期他可以拒絕或反對割損,但他卻欣然接受。誰暁得青少年的依撒格又會怎樣?
 
為欣賞割損與命名的意義,回想古代受孕觀念是相當重要的。那時廣泛相信男人將已具完整雛形的人(miniature person)植入女人體內,女人僅僅提供一塊能使「種子」發育成長的「田地」。
 
但由於女人在古地中海被視為好色的和不值得信任的(研讀德訓篇及箴言論及此的描述)。丈夫從不確切知道新生兒是否由己所出。對繼承者懷疑的這種不確定性會削弱了家庭,讓家庭的財寶易遭盜取。藉由在出生後八天行割損與命名,父親能夠早早公開正式宣佈接受這位新生兒為自己的兒子,就無視後日出現的種種非難。
 
路加福音並不似瑪竇福音所載,若瑟並未得知耶穌和祂的神聖根源的「啟示」。即便如此,若瑟依據法律書割損並命名,足見他的確是一位榮譽和正直的人。若瑟的榮譽表現鞏固了這新的家庭。

 

瑪利亞的取潔

 
同樣瑪利亞渴望滿全法律書的規範,包括取潔的規定,也展現出是位虔誠者(注意路加稱「他們」的取潔,不諳巴勒斯坦當地的風俗)。
 
若瑟和瑪利亞依據肋未記第十二章6節至8節,在取潔禮獻上一對斑鳩取代該獻的羔羊,說明了他們的社會地位。他們大概沒有地來飼養羊或買不起羊。
 
美國信眾習於美化「聖家」。聖家經常被看作美國的中等階級。中東文化的洞見正好糾正了這傾向。極其明顯,深植的信仰以及熱心虔誠似乎並不能使這家庭豁免它的辛勞和危機。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B.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乙年聖誕期主顯節

(瑪二1─12)

 

耶穌的文化背景

 
惟獨瑪竇聖史報導了關於賢士的故事。沒有任何其他的古老文件證明這是真實歷史的報導。當代學者相信這也許早先就已存在根據巴郎故事(民廿二─廿四)而形成的傳統,是為了表明外邦人從起初就隸屬於天主的計畫中。但是學者們對於福音聖史編著這故事的創造程度意見分歧。
 
總之地中海人民在實在和顯像(reality and appearance),事實和印象(fact and impressions)界線上保持非常大的灰色空間。在意義上,顯像或印象總是比實在和事實來得更豐富。當然這肇因於文化過度重視名譽,亦即,公眾確認以及其價值被肯定。
 
若瑟知道他並不是瑪利亞所生孩子的親生父親(瑪一19)。瑪竇並沒有隱藏這事實。上主的天使,來自所有尊榮根源天主的至高尊榮的使者告訴了若瑟,耶穌受孕是天主所願意發生的並且耶穌在天主計畫中所扮演的角色:「由他們的罪惡中拯救出來」。但是我們知道,若瑟並沒有透露這信息。在大家的印象中,他似乎一生保有這秘密 。
 
聖史如何將耶穌受孕這隱藏羞辱的情況轉化成為公開的光榮顯像?瑪竇以耶穌的族譜為故事起始,這是古代世界紀錄某人榮譽的重要策略。根據達味名字,瑪竇明顯做了一些數字的規劃。希伯來文也是種數字,希伯來文中數據(DVD)的子音(consonants)可達到十四個。在這族譜中,瑪竇以十四個名字一組將這些名字多多少少分割成三組。重點是:耶穌的確是以色列最偉大的君王達味的後裔。
 
之後,瑪竇報導了賢士(不是君王或占星者)前來朝朝皇室的後裔。從地中海榮譽的眼中來看,這故事透露了瑪竇如何巧妙地彰顯耶穌榮耀的地位。

 

猶太人的君王

 
賢士前來尋找猶太人的新生君王。瑪竇以及瑪竇筆下的耶穌在耶穌傳教中不斷地稱呼天主的子民為「以色列」(見二6;同時八10;九33;十6,23;十五24,31;十九28;廿七9)。這人民由三組人所構成:「猶太人」,「加里肋亞人」和「培勒雅人 pereans」。外人漠視這些區別稱每個人為「猶太人」(希臘字常被錯誤地翻譯為「Jews」)。比辣多稱加里肋亞納匝勒人耶穌為「猶太人的君王」(若十九19─22)。
 
由尋找新誕生的猶太君王的東方訪客所說的話震撼到現任的老黑落德猶太人君王。他知道自己沒有新誕生的繼承者。
 
之後,瑪竇呈現榮譽訪客與害怕統治者相反的對比。黑落德「暗地裡」召見賢士(7節)。在中東和所有以榮譽為核心價值的社會,私相授受對榮譽會產生威脅。如果榮譽公開宣稱的價值以及為大家所認同的話,百姓的行為都必須是正大光明,坦坦蕩蕩。任何人鬼鬼祟祟地從事隱密的事,自然被視為不光榮,羞恥的。黑落德秘密地詢問立即被標示為不光彩。
 
賢士聽到他們得報告他們找尋到的這位新君王的要求,但是正如聰明的中東人,他們拒絕參與這令人羞辱的策略。他們繞道 返鄉(12節),為此矇騙了寡廉鮮恥的黑落德(瑪二16)。
當賢士找著了耶穌,他們朝拜了祂。這些極具榮耀地位的訪客展現出他們對耶穌和祂母親極高程度的尊崇。他們同時獻上了三樣禮物(黃金、乳香和沒藥),更展示出他們所表達的尊敬。瑪竇極有技巧地將耶穌置入一個光彩的背景中,這些都不會逃脫那些原始中東聽眾的注意力。
 
美國人熟悉婚外生子以及在許多不同的社會背景所造成的危機。先前視為羞恥的這些經驗儘可能不讓家庭或鄰居知道。今日這些都已改變了。如果若瑟,瑪利亞和耶穌是美國人的話,瑪竇聖史又會如何來處理他們的窘境?
 
 

取自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B.出版Minnesota, Collegeville.作者 John J. Pilch。

乙年常年期第一主日(主受洗節)

(谷一7─11)

 

耶穌的文化背景

 
馬爾谷簡單敘述耶穌受洗是聖經中所謂「高背景 high context」文體的最佳例子,它省略了許多重要的細節,因為作者認為聽眾或讀者知道並且能自己填補其中的差距。在「低背景 low context」文體中則不遺漏任何細節;像法律文件的例子有合同、借貸和信用卡合議書,以及抵押契約。
 
瑪爾谷期待他的聽眾補充他們文化對親戚,包括父權的獨到的認識。
 

親戚

 
耶穌有可能離開了自己的家鄉來到若翰前受洗。這項行動具有象徵的意義。古代地中海世界裡,家庭是核心社會機構之一。離開了家庭,個人將喪失身分與生存的依據。中東的聽眾不會錯失耶穌離家的象徵意義。下一步祂會做什麼呢?一個沒有附屬家庭的人等於死亡。耶穌採取看來非常羞恥的離家這一步。
 

洗禮

 
耶穌受洗的情景立即為這個令人震驚困窘的處境解套。從洞開的天際中透露出聲音宣稱耶穌是天主子,為天父所喜愛和中悅。
 
古代對生產的理解十分粗淺,不太可能知道誰才是一個孩子真正的父親。為此,唯有當一位父親承認嬰兒由己所出,那男孩或女孩才成為兒子或女兒。
 
我們知道若瑟同意迎娶那未經自己而受孕的瑪利亞,對於耶穌他扮演父親此角色。若瑟接受耶穌為自己的兒子,必且接納祂到自己的家庭中,給予祂一個榮譽的地位同時提供祂安全的生活環境。
 
現在耶穌可說象徵性的離鄉背井,正是天主自己明認祂為可愛和服從的兒子。
 
但仍存在著另一個困難。名譽是公開宣稱的價值,並且受到公眾所認可的價值。天裂開了表明了這是在公眾場合。如果不是這樣的話,耶穌的經驗在這社會中也只能是個人的,不能算數。
 
可是這文中並未提到群眾或其他見證者。有誰聽到這段論述呢?誰能夠認識並肯定這是對耶穌榮譽地位的公開宣稱呢?明顯地,馬爾谷希望那些聽到或讀到福音的人能認出耶穌榮譽的超越源頭並且肯定它。你我被期待能認出耶穌是天主的中悅之子。
 
一般而言西方讀者發現這故事很難進行討論。凡人與超自然、不可見的實體之間的對話溝通被視為神秘性的。
 
然而古代地中海世界以及許多當代的鄉野社會仍堅信精神世界的存在並且繼續與人類互動。在馬爾谷福音中,主要是這精神世界知道並認出耶穌是天主子。在受洗時,神聖的聲音直接對著耶穌而說。當耶穌成功地挑戰不潔之神,它們才逐漸認出祂榮耀的地位與身分。它們大聲喧嚷:「天主的聖者」(一24);「天主子」(三11);「至高天主之子」(五7)。在馬爾谷第九章七節,天主對耶穌的核心門徒(伯多祿、雅各伯和若望)透露出耶穌是「我的愛子」。這身分「你是默西亞,那應受讚頌者的兒子」最後在耶穌受審時公開出來,卻不被其他人被接納或相信(十四61)。
 
在地中海的世界裡,耶穌真實的身分極具重要。來自窮鄉僻壤工匠的兒子是沒有資格成為公眾人物(「祂這一切是從那來的呢?……他們便對祂起了反感」(六2─3))。但是天主子公眾人物的合法性是無可爭論的。
 
美國信眾如何能夠「填補」聖經中高背景的文章,例如耶穌受洗?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B.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乙年常年期第二主日

(若一35─42)

 

耶穌的文化世界

 
新約聖經學者Jerome Neyrey從若望福音中指出一個有趣的傳教模式。今天讀經正好是四個連續例子中的二個。
 

模式

 
(一)信仰耶穌的信徒向他人福傳,(二)使用耶穌特殊的稱號,(三)福傳者向耶穌引進皈依者,(四)耶穌見到新來者並肯定他的決定,(五)皈依被認可。
 
例子一:若一35─39
 
(一)若翰洗者向自己的兩位門徒福傳(35),(二)使用了「天主的羔羊」稱號(36)。(三)結果,這兩位門徒跟隨了耶穌(37)。(四)耶穌看到他們並邀請他們說「來看看」(38─39)。(五)他們跟上了,看了,當天就留下了,也許是星期五或是安息日的下午(39)。這意味著新來的皈依者直到安息日結束都伴隨著耶穌。
若翰洗者的確是耶穌的先驅:「我看見了,我便作證:祂就是天主子」(若一34)。他向那兩位門徒福傳,使他們脫離自己與耶穌結盟。
 
例子二:若一40─43
 
西滿伯鐸的兄弟安德肋是這些新進皈依者當中的一位。(一)他向弟兄西滿伯鐸福傳(40),(二)以「默西亞」的稱號(41)。(三)福傳者安德肋向耶穌推薦西滿伯鐸(42),(四)耶穌注視著新人並且肯定他:「你是刻法」(42)。(五)雖未提到伯鐸皈依受到認可,在傳統上眾人皆知。
 
那些熟悉基督徒傳統的信徒,看到此處耶穌在傳教之初就變更了伯鐸的名字而感到吃驚,因為在對觀福音的傳統得要等到傳教後期才會發生(見瑪十六18)。況且,安德肋此時就告訴伯鐸耶穌是默西亞,對觀福音中伯鐸在傳教中期前仍未獲得此結論(見瑪八29)。
 
若望聖史將門徒的發展包裝為許多吸引人的場景。實際上,這過程相當長,正如對觀福音所紀錄的一般。
 
例子三:若一43
 
在斐理伯的例子中,這模式似乎被截短了。希臘文版本沒有清楚地記載誰找到他:伯多祿或是安德肋。然而耶穌仍然藉由邀請斐理伯來肯定他的皈依。
 
例子四:若一45─50
 
(一)斐理伯向納塔乃爾福傳耶穌(45),(二)形容耶穌是「梅瑟在法律書上所記載,和先知們所預報的」(45)。(三)斐理伯以「來看看」回覆納塔乃爾說「從納匝肋還能出什麼好事?」的懷疑(46)。在這連續劇中納塔乃爾有如一位充滿障礙的皈依者,不容易被說服。(四)即便如此,耶穌仍肯定他的皈依說「看,這確是一個以色列人,在他內毫無詭詐」(47)。(五)耶穌以「你要看見比這更大的事」的許諾認可了這皈依(50)。
 
同樣在撒瑪黎雅婦人的故事中也有傳教的模式。受到耶穌的福傳之後,輪到她來向息哈爾百姓福傳:「你們來看!有一個人說出了我所做過的一切事;莫非祂就是默西亞嗎?」(若四29)。他們來看並聽了耶穌之後,結果也成了門徒(若四39─42)。
 
聖史們陳列出一個富有挑戰的福傳模式。早期被福傳過的人,輪到他們向自己的親戚、朋友以及甚至陌生人福傳耶穌。
 
他們傳教的內容主要是耶穌的「記號」,他們的目的是讓百姓接受耶穌是位先知或受到天主認可的領導者。有時,傳教員以聖經中的對話為傳教的基礎,正如斐理伯和納塔乃爾一般。
當代基督徒經常受到激勵去福傳,但是美國人發現這是一項不愉快和丟臉的任務。它喚起兩幅傳教的圖像(摩門教徒,當地浸信會徒等等),穿著深色衣服,在住家附近叩門尋找皈依者。
 
這些刻板印象的人物似乎在一件事上和若望福音中的福傳者一樣:對耶穌狂熱。當代的信徒要從那以及如何去發現並發展這樣的狂熱呢?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B. 出版 Minnesota,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乙年常年期第三主日

(谷一14─20)

 

耶穌的文化世界

 
今天來自馬爾谷的讀經,在呈現耶穌召選門徒上與若望所呈現的版本(見上主日的反省)大相逕庭。
 

耶穌和若翰洗者

 
學者們相信耶穌在受洗之後,成了若翰洗者的門徒,宣報他的悔改信息且給人付洗(見若三22)。經過了一段時期,耶穌開始發覺了自己的新任務。根據馬爾谷,耶穌在若翰洗者坐牢之後(14),開始這任務。
 
耶穌與洗者若翰的宣報主題大同小異:「時候到了,天主的國臨近了,你們悔改,信從福音罷」(15)。耶穌邀請祂的聽眾效忠天主,祂的國度即將開始。
 

耶穌集結祂的成員

 
當代信徒對於耶穌所邀請的人似乎都拋棄一切,立即跟隨祂大感驚奇。令人更驚訝的是,他們生平第一次見面。
 
文化背景與資訊可說明這故事。耶穌和所召喚的四位追隨者,很可能彼此並不陌生。即便他們在此之前沒有彼此相遇,他們都了解對方的志向與目標。得感謝八卦網絡(包打聽文化),在古代世界消息傳遍迅速。
 
工匠耶穌從毫不起眼的纳匝肋來到位於東西南北交通古道交叉路口,加里肋亞海的集散地的葛法翁。祂的出現與活動激起人們的好奇與關注,並成為輿論的焦點。祂似乎不是去那尋找工作。反而是祂似乎尋找一批志同道合的人。
 
在地中海世界集結追隨者相當尋常。技術上而言,在一期限內為了某項目地聚集成組稱為「聯合 coalition」。耶穌所召集的聯合在技術上屬於「黨派 faction」,因為它的焦點人物鞏固並控制團隊的忠貞。一般定律,黨派的首腦有不平之鳴並且集合同樣充滿委屈、滿腹牢騷的人。
 
那些加入耶穌黨派的人有那些委屈、志向、目標以及渴望?這些都不曾紀錄下來。但是,眾所週知耶穌是工匠的兒子以及這四位首批的成員是漁夫的事實,有可能他們發現艱苦生活的共同原因。這些經驗也許是耶穌以宣報天國,以色列正統的主人與父親為大志的基礎。
 
在中央政府力量薄弱的社會,人們發展許多滿足自己需要的可靠方法。在地中海的世界裡,主僕是一種系統。那些有辦法的人(主人)得幫助那些缺凡或沒辦法的人(雇傭)。許多拒絕扮演主人角色的人促使耶穌指出天主才是以色列為一而可靠的主人。
 
捕魚在第一世紀是大企業,要求的很多並不是一個家庭所能提供的。西滿與安德肋兩兄弟與父親約納,雅各伯與若望兩兄弟與父親載伯德一起工作。這兩家庭可能形成組織並且雇用「幫手」(20),也就是日薪工人。
 
這些提供魚的組織與別人訂立合同,換來金錢或魚的製成品。第一世紀的紀錄指出這樣的付款常常不規律,也不恰當。
 
況且,捕魚在納稅之列。關口稅務員,像瑪竇,賣捕魚執照給這些組織能獲取收穫的幾成,有時高達百分之四十。
 
約納和載伯德必須雇用更多的日薪工人來替代那些跟隨耶穌的兒子。他們估計這種暫時的賭注能改進他們的命運只要耶穌能夠兌現所宣報的。
 
西方信徒喜歡美化耶穌召選首批門徒。文化的洞見說明的真正的重點在於生計。美國有什麼真正生計問題促使人們忠貞地追尋耶穌?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B. 出版 Minnesota,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乙年常年期第四主日

(谷一21─28)

 

耶穌的文化世界

 
中東文化以及,更廣一些,古代和現代世界相信有善惡的精神體。西方允許科學和特別是醫學科學以不同的方式來解釋「附魔(乩童)human beings possessed by spirits」的案例。因此使得西方人很難去接受和欣賞今天的故事。從中東的角度來看,故事的意義一目了然。

 

教誨的工匠耶穌

 
不是那不潔的精神體和那附身者困擾著耶穌的聽眾。在當時的世界,這相當尋常。他們是由於耶穌的行徑完全超出了耶穌所繼承的社會地位而困惑。這位來自納匝肋的工匠竟敢在葛法翁的會堂中「像有權威的人」一般施教。誰給了祂權柄來教誨?

 

擁有超越精神體能力的導師耶穌

 
當聽眾疑惑耶穌的行為,祂的教導和他教導的方式時,一位被精神體附身的人以喊叫打斷了在場的人。
 
我們的信仰先輩相信精神體的能力比人強,卻弱於天主。精神體隨時介入(干擾)人類的生活,有時善體人意,有時反覆無常,更有時居心不良。它們有能力控制人類的行為。
 
這故事的焦點是會堂附身的精神體,因為它比耶穌的同胞更了解耶穌的底細。它看出耶穌是「天主的聖者」。
 
根據古代魔術,對抗邪惡勢力或是存心不良的精神體的一個辦法就是呼喚那精神體的名字(以及身分)。撒羅滿偽經(Testament of Solomon)就像當今醫生桌上的參考書,列出很多精神體的名稱,祂們的行徑,以及人類可能敵擋或對抗它們勢力的法子。例如,「第十九位﹝精神體﹞說,『我叫做 Mardero。我散播無藥可救的熱症;在房子內任何地方寫上我的名子,我會立刻離開』」(撒羅滿偽經十八23)。這不潔的精神體想藉著大聲嚷嚷耶穌的底細,試圖打倒耶穌的威力。
 
但是耶穌並未被這不潔的精神體所控制或制服震驚了百姓。反倒是耶穌顯示出祂的力量比那精神體還大。耶穌命令那精神體脫離那附身的人,它照辦了。
 
現在百姓有了耶穌教導為何「有權威,與一般經師們不同」的答案了。顯然耶穌擁有超越一般人的能力。有些馬爾谷希臘手抄卷(一27),百姓對耶穌出現了不同的反應:「這是什麼?新的訓誨?祂的命令有何權威,竟然連不潔的精神體也低聲下氣,服服貼貼」!
 
當時的人對耶穌權威很不能釋懷。沒有人否定耶穌所展露的能力。困擾他們的是耶穌權威的根源。來自天主嗎?(當然馬爾谷已經告訴了他的聽眾和讀者許多遍。)或是來自其他的世界,比較小的神祇或精神體?
 
葛法翁會堂中的百姓尚未有答案。然而事實俱在。來自納匝肋工匠耶穌有權威而且隨心所欲。祂的行為並非有辱祂與生俱來的地位,反倒十分高尚。這也就是馬爾谷為何在結論說到:「祂的聲譽遂即傳遍了加里肋亞附近各處」。
 
這結語對耶穌的榮譽和所治癒的人都有影響。這八卦網絡宣稱耶穌新的光榮地位(教訓具有威嚴,強過不潔的精神體)與祂「納匝肋」人的地位相反。同時也恢復了受到不潔精神體附身已經解脫的人先前的榮譽。如今他可以在他的團體中重新獲得應得的地位。
 
西方人傾向理性化古代所理解的精神體,這奠基於西方人較古代人更相信他們有能力控制他們的生活與環境。今天的反省邀請西方人他們是如何智慧或是魯莽地運用他們的能力。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B. 出版 Minnesota,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乙年常年期第五主日

(谷一29─39)

 

耶穌的文化世界

 
現代西方的聖經讀者對於耶穌似乎能夠有效地應付健康的問題頗感好奇。耶穌所面對的伯多祿岳母的熱症,附魔的人,以及「種種」疾病(35)引起一連串的問題。一般都是真的發生嗎?耶穌真正行醫了嗎?
 
當代醫學人類學可提供一些有用的洞見。他們將疾病區分為一種能影響生物器官功能障礙的疾病(diesese),以及患了一種蔑視人類情境的病症(illness)會破壞了社會網絡關係並喪失生命意義。治癒(curing)主要針對官能疾病(diesese),這很少發生。治療(healing)則針對病症(illness),它不斷地出現在人們身上。無論處於何種困境,每個人都得走出自己生命的意義。
 
我們幾乎不可能得知那些來尋求耶穌協助的人所患的疾病。但是經文中提到他們患病的後果,以及耶穌如何治癒了那些後果和所罹患的任何疾病。研究一下伯多祿的岳母。
 

伯多祿的房子

 
古代地中海的世界裡,理想中的婚姻伴侶是堂表親,特別是堂姊妹。再者,妻子總是與丈夫同住,即便結了婚的兒子仍繼續與父親同住。但是他們在大家庭的住宅內擁有自己的住處。
伯多祿的岳母,他的伯母或姨媽,應該與其丈夫同住。如果丈夫去世,她應該與其中一個兒子同住。如果兒子們都去世了,則搬回到娘家住。她住在伯多祿家有點像沒有活著的家庭成員來照顧她。在中東的世界裡,這真比患病或是死亡來得悲慘。耶穌傳教當中經常出現類似事件,這比婦人的熱症的挑戰來的棘手。

 

民俗治療師耶穌

 
古代世界中,執業的醫師(physicians)並不會去治癒(heal)病人。如果他們失敗,他們會被處死。他們寧願效法那些哲學家醫生的方式去談論病症(illness)。他們就是新約所談論的醫生,雖然很少用到這字(谷二17;五26;路四23;八43;哥四14)。
 
民俗治療師則到處充斥並且願意使用他們的手和冒療效失敗的危險。升斗小民很容易找到這樣的治療師並且經常求助他們。福音經常將耶穌描繪成一個治療師:充滿天主聖神的先知和擁有制服不潔精神體和各種疾病的師父。
 
在耶穌的行醫活動有個不變的要素是祂恢復病人在團體中本有的身分,角色和地位。宣佈潔淨的癩病人重新加入天主神聖的團體。死而復活的人恢復家庭成員一份子。
 
今天福音以手扶持伯多祿岳母起床。熟悉地中海文化的人皆知他們比害怕細菌的美國人較願意觸摸對方。彼此談話時,相當接近,經常碰觸對方。重點不在於耶穌觸摸對方,而在於祂的能力藉由觸摸而出。在另一場合,沒有知會耶穌,那觸摸耶穌衣裳的婦人從祂身上獲得力量,因而痊癒(谷五30)。
 
伯多祿岳母立即開始服侍耶穌和祂的門徒證明耶穌真正治癒了她。她已經健康到在家裡恢復到原有的地位和所扮演的角色。耶穌恢復了她生命的意義。以地中海典型的方式,她以服侍祂和那些與祂在一起的人來報答回祂的人情。
 
耶穌的教導和行醫挑戰美國人持續去改革醫療系統。總之,人們需要生命的意義。治療的目的就在於此。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B. 出版 Minnesota,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乙年常年期第六主日

(谷一40─45)

 

耶穌的文化世界

瑞典科學家Gerhard Hansen在1868年發現了痲瘋病的生理病因,這是慢性且不易感染的疾病。夫婦之間很少從已受感染的伴侶身上得到。基本上,它導致感覺失靈以及身體末梢逐漸潰爛,卻沒有痛苦。痲瘋病臉上會產生硬塊,但很少影響到頭皮。它根本不是白色的。
基於這個發現以及更進一步的科學知識,學者十分肯定聖經中的痲瘋病,例如在肋未記第13至14章所討論的以及今天福音中的都不是現代的痲瘋病。甚至聖經中希伯來文和希臘文所用的字也都不算「真正」的痲瘋病。
那麼它們在意什麼?耶穌又如何行事呢?

 

關懷

肋未記清楚地記載我們信仰前輩所描述鱗片剝落的病症。當皮膚出現此,現代科學家認為它有點像乾癬或牛皮癬。的確有此病症的發生,但不是現代的痲瘋病症。
肋未記第13至14章提到衣物和房屋的牆壁也會發生症狀。現代讀者對這些描述的影響感到困惑,古代則嚴肅以待。
信仰前輩很在意天主的命令「你們應該是聖的,因為我,上主,你們的天主是聖的」(肋十九2)。聖潔涵蓋了許多特質,身體的整合與尊嚴非常重要。任何生理不健全的人明顯就沒有像天主般一樣聖潔。「凡身上有缺陷的,不得前去向天主奉獻供物;凡身上有缺陷的,不准前去:不論是眼瞎,腳跛,殘廢,畸形的,或是斷腳斷手的,或是駝背,矮小,眼生白翳,身上有麻疹或癬疥,或是睪丸破碎的人」(肋廿一16─20)。這些人都不能上聖殿。肋未記命令有「聖經」上痲瘋病的人必須「獨自生活;他的住處必須在村外」(肋十三46)。
低估這種判斷的影響力的不可能的。地中海文化有集居和團體傾向。他們需要生活在團體中正如魚靠水維生一般。地中海的人們若失去了團體,社會網絡,與他人的接觸和關係,他們會遭遇到隔絕的痛苦並孤寂而終。

 

耶穌治癒癩病者

耶穌動了憐憫之心,救援了祈求者。注意耶穌這裡的命令是被動語態:「你潔淨罷(思高譯本看不出來)」!在聖經文學這是所謂的神學或神聖語態,也就是說,這是眾所週知的天主所作所為,卻又避諱願提到祂的聖名。耶穌願意;天主就潔淨了癩病者。
真正發生了什麼是不可能知道的。是否疑難雜症的地方消除了?是否是可爭議的情況,當耶穌注視後說沒事了,但是聖殿的司祭們會說它還在呢?
比較重要的是耶穌的舉動,祂摸了那人。在這文化中,觸摸是司空見怪,但是不能觸摸痲瘋病人。還記得麼,「現代」的痲瘋病症至少令人「難忘catchy」。古代當然也知道麟狀皮膚的症狀。古代所關心不是令人「難忘」的症狀,而是「不潔」的:不是受感染,而是污染。有了問題的人不會傳染團體;他們會污染它。為了這緣故,他們必須單獨住在村落外,遠離天主聖潔的子民,直到污染結束後。
耶穌以觸摸「痲瘋病人」來挑戰祂所在的社會與論判斷。耶穌並不認為「癩病者」的問題是污染,藉由觸摸祂恢復癩病人在天主團體中成員的完整地位,以及他的人類生命共同體。
古代所區分的感染與污染值得研究。它們的結果也截然不同。你能夠在當代社會中找到平行或類似的情況嗎?基督徒又該如何回應它們呢?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B. 出版 Minnesota,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乙年常年期第七主日

(谷二1─12)

耶穌的文化世界

傳遞的新聞

在地中海的世界裡,大家都好管閒事。第一節中耶穌返家的消息傳遍出來由此可見八卦新聞的網絡的效率奇佳。在古代,女人是團體消息的主要供應者,藉著男童女童經由大街小巷傳遞到各家各戶的大人圈中,然後再往回報(見弟前三11以及比較弟後三6─7)。由於這種消息傳遞的威力,女人在團體中扮演著控制社會行為的關鍵角色。

團體導向

這整個故事正反映出地中海文化以團體為中心特性的說法。我們注意到癱瘓者被一群人和四人聯手檯到耶穌面前(3)。這不只是同胞愛更是風俗,充滿地中海強烈的社會凝聚力。事實上,是由於這個團體對耶穌的忠實才使祂醫治這癱瘓者(5)。
一般翻成「信心」的希臘文更好翻成「忠貞」。它描述「不論發生任何事情」人們將自己典當給他人。這群人很清楚敵視耶穌的經師正在耶穌家中,小心翼翼地觀察祂(6)。這並未轉變他們公開效忠耶穌。

癱瘓

肋未記(廿一16─24)特別定了在其他身體障礙的人中,殘廢跛子是不能到聖殿向天主獻餅(並見申廿三1─2)。為信仰先輩,肢體本身的狀況沒有來得比它的社會後果嚴重:排除在天主神聖團體之外。
在今天的場景中,耶穌說出「哪一樣比較容易?是對癱子:『你的罪赦了』{恢復社會狀況},還是說:『起來,拿起你的擔子走罷』{恢復身體狀況}?(9)」祂所處的社會明顯會認為恢復一個人的身體狀況要比恢復他在團體中成員的地位容易。

醫療

回憶一下(第五主日)中由醫療人類學所區分的疾病(disese)與病症(illness)。生命中許多不幸中的生病,能被視為疾病或病症。疾病觀點是根據生物醫療科學的觀點將的焦點擺在生病的原因上。它尋找病菌,病毒等等並尋找「銀色子彈─有效秘方(盤尼西林,輻射,生化醫療)」能夠摧毀病因恢復健康。病症的觀點將焦點放在生病的社會後果上,在病人以及家庭和團體上。
征服疾病的過程是治療(curing);而恢復病人個人在家庭和團體中的生命意義則為治癒(healing)。現代科學承認人被治癒好很少,但治癒則經常出現。人最終會發現生命的意義。
耶穌治療癱瘓者先呼喚天主來赦免他的罪並將再復生他們親密的關係:「你的罪赦了!」(5)。稱這人為「孩子」,耶穌公開宣佈他是耶穌黨派團體的成員,有如自己家庭一般。
當耶穌意識到經師們竊竊私意祂有點像天主的代理仲介,而只有天主才能赦罪(8),耶穌就更進一步。祂治癒了癱瘓的障礙:「拿起你的回家去罷」(11)!即便如此,耶穌主要關心的仍然是治癒(healing)。叫他「回家」,耶穌恢復這人在自己團體中的地位。重新在自己的團體成為成員,在耶穌的團體中受到歡迎並且的確恢復了這人以團體為中心的生命意義。他真正地被治癒好了。
提到這人的擔子(9,11─12),馬爾谷聖史點出了這人和他團體的社會地位:貧窮的。瑪竇和路加聖史以「床」替代了「擔子」提高了他的社會地位。在這兩個例子裡,整個地中海文化下的團體投入照顧不論貧富成員的健康與福祉可以挑戰西方信徒的個人主義世界。我們必須成為我們弟兄姊妹的看顧者。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B. 出版 Minnesota,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乙年常年期第八主日

(谷二18─22)

 

耶穌的文化世界

 
正如同其他所熟悉的聖經中的概念,古代地中海世界的禁食與當代禁食守齋十分不同。

 

禁食(守齋)

 
梅瑟法律中唯一禁食的要求是在贖罪節(見肋十六3─28;廿三26─32;廿五9;戶廿九7─11;出卅10)。在這些段落中希伯來文關鍵詞句翻成「折磨自己afflictyourselves」字面的意思是「克己bow down your soul」。聖詠卅五章十三節將它與禁食相連「守齋克己I afflicted myselfwith fasting」。新約時代,守齋禁食與贖罪節緊密結合,為此將這節日簡稱為「齋戒日」(宗廿七9;Josephus的Antiquities3.10.3)。
 
回顧這些希伯來文所出現的字與詞透露出禁食與克己的關鍵概念是自我貶抑(self─humiliation)。的確,用來描述禁食儀式的希伯來文Ta’anit,也就是貶抑的意義。

 

禁食如同自我貶抑

 
禁食的人拒絕吃或喝或有時禁慾(見撒下十二16─24)。正如其他地中海世界的任何事物,禁食同樣是一件公開的事務。禁食是當著同伴的面,當然也當著天主的面。這類公開自我貶抑的目的在於要求他人有所行動。禁食的人不用明說來祈求他人協助。禁食行動比言語來得動人。

 

耶穌時代的禁食

 
贖罪節的禁食主要是感動天主去原諒那些禁食人的罪過。觀念在於如果人能夠被陷入困境貧乏人自我貶抑所感動而協助,天主面對禁食時也會立即行動的。
 
法利賽黨人,在星期一和星期四,建立了每週兩次禁食的風俗(見路十八12)。瑪竇聖史報導(瑪六16─18)有些法利賽黨人禁食並非由於貧困而是為給他人自己禁欲的印象。他們喬裝成憔悴樣,這樣大家不會忽略他們是正在禁食。耶穌將他們與演員相比(「偽君子」的希臘一文字面意義就是「演員」)。
 
今天福音說洗者若翰的門徒也禁食。由於洗者若翰宣講「祈求罪赦的悔改洗禮」(谷一4),他和他的門徒克己守齋(他更穿上駱駝皮上衣)去感動大眾留心他們的警告。老百姓被激勵去準備自己迎接大能者的到來而不是洗者若翰,他聲稱「由於百姓處於危機中[羅馬人佔領]天主將介入。要對祂絕對盡忠!」(谷一14─15)。

 

耶穌及其同伴沒禁食

 
耶穌開始傳教時是洗者若翰的門徒,但當洗者若翰坐監後,耶穌另起爐灶(谷一14)。祂召集自己的門徒(谷一16─20)並開始行醫傳教(谷一21─二12)。
 
不同於洗者若翰,耶穌傳教的成功使其相信天主已經開始拯救祂的百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沒有必要再去克己感動天主來行動。實際上,這就是耶穌回答那些問祂以及祂的門徒為何不禁食守齋。耶穌將自己比作婚宴中的新郎,門徒成了客人。如果客人拒絕完全享受宴會(例如,他們禁食守齋),那將是嚴重的侮辱表示他們不贊成這婚禮。
 
將這點推到底,馬爾谷的耶穌以另一個比喻作為結束來強調有件非常新的東西正在形成。新酒必須放在新的酒囊中。舊的酒囊無法承受新酒所生成的壓力。
 
雖然西方現代世界禁食的意義不同與古代地中海人,人類仍持續受困於嚴重危機和過度邪惡。美國人由於失業,健保資格喪失,無家可歸的種種的經驗而尋求援助。但是文化分析觀察到美國人較易受到電視所報導的世界危機所感動,而不是自己家門前的悲劇。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B. 出版 Minnesota,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乙年常年期第九主日

(谷二23─三6)

 

耶穌的文化世界

 

安息日

 
福音記載著耶穌有習慣在安息日上會堂(谷一21,29;路四16)。他們也報導在安息日祂的所作所為引發了衝突。
 
在馬爾谷福音早先,在安息日耶穌在會堂裡從男子身上逐出不潔的惡魔(一21─28)並且治癒了伯多祿的岳母(一29─30)。在今天的報導中,又在安息日當中耶穌和祂的門徒掐麥穗吃並且在會堂治好另一位病患(二18─三6)。
 
一方面,看得出來法利塞黨人和其他在位人士認為耶穌挑戰他們傳統對安息日規定的解釋。另一方面,馬爾谷中的耶穌展現權威(「人子是安息日的主」,28)重新解釋或恢復對安息日原始的認識(「安息日是為人而立的,並不是人為了安息日」,27)。
 

榮譽

 
在較大的圖像中,有些比較嚴重的東西正醞釀著。在對手敵意的相會中,耶穌每每占了上方。這勢必引起反彈。
 
榮譽是項對價值公開的認可以及共眾所認可的價值。在福音中,法利塞黨人從不放過爭取榮譽的機會。他們是宗教正統行為的專家以及鉅細靡遺地遵奉梅瑟法律書(Torah),他們列舉613條誡命來規範猶太宗教的每位成員。許多法利塞黨人對於嚴守戒律特別自豪(路十八9─12)。
 
然而,每當哪們質問挑戰耶穌時,祂的答辯令他們啞口無言。在麥田的場景特別有趣。法利塞黨人指出耶穌的門徒違背了安息日的戒律來挑戰耶穌。
 
耶穌引用他們自稱很熟的聖經。像往常一樣,一開始就侮辱:「你們從未讀過:……」(25)。只有百分之二到四的人口受過教育,法學專家非常有可能屬於那個精英集團。當耶穌面對文盲的村夫農婦時,非常小心地問:「你們沒有聽說過……?」
 
然後耶穌提醒法利塞黨人所讀過關於厄貝雅塔爾作大司祭時,達味進入天主的殿並且吃了維有司祭才許吃的供餅的故事。這是不正確的。這件事記錄在撒慕爾先知書上冊廿一章第一節至第六節,當時大司祭是阿希默肋客。厄貝雅塔爾是在達味晚期才作了大司祭,在他稱王之後(撒下十五32─37)。
 
誰搞錯了?如果馬爾谷或早期傳統記載錯誤的蒐集,許多經師會在後來的手抄稿中會「校正」過來(例如:若四2是對若望三22的「糾正」)。但是,指出厄貝雅塔爾這名字不斷出現在馬爾谷福音手抄稿的這段裡。
 
是耶穌弄錯了嗎?如果耶穌錯了,這些學者應該會猛撲過來。竟沒有反擊!如果耶穌故意說錯,報導會指出在對抗專家上,耶穌得到了最後的勝利。也許馬爾谷並沒有記載那些耶穌如何在他們的遊戲中使他們犯錯的對話。不重要。懂聖經的讀者知道耶穌在聖經專家的遊戲中重創了他們。

 

侮辱的懲罰

 
無論如何去解決麥田的場景,不難想像在榮譽的比賽總是被扁所累積的效果。「法利塞黨人一出去,立刻便與黑落德黨人做陷害耶穌的商討,為除滅祂」(谷三6)。在地中海的世界裡,榮譽攸關生死。
 
美國人,特別族裔並非來自地中海周遭文化的,特別困難理解在這些文化中榮譽的舉足輕重。波斯灣戰爭中,美國將領錯誤地主張這非關榮譽。在中東,榮譽滲透整個生活。
美國人對耶穌羞辱敵手的高超能力導致死亡很難理解。在現代美國,這會是致富的能力。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B. 出版 Minnesota,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乙年常年期第十主日

(谷三20─35)

 

耶穌的文化世界

 

命名

 
「磚塊與石頭會砸傷我骨頭,但名字永不會傷我!」美國年輕人經常在同學羞辱名字時引用這個街頭智慧。但有人在最後會流淚逃跑或者決定以暴力來報復似乎說明這講法是自欺欺人與事實不符。
 
命名在古代地中海世界中是種稱讚或羞辱的重要策略。賦予耶穌榮譽頭銜包括了:「天主的聖者」(谷一24),「伴郎」(谷二19─20),「天主子」(谷三11),「默西亞」(谷八29)等等。
 
今天的事件當中記錄著企圖羞辱耶穌和懷疑的詞句:「祂瘋了」,「祂附有貝耳則步」,「祂賴魔王驅魔」,「他附有邪魔」。如果耶穌被貼上這些描述,祂的生涯就結束了。這些標籤的用意在指控祂越軌,並為符合耶穌與生俱來所享有的社會地位。名稱在這文化下會「傷骨頭」並且要人命。
 
祂親人家屬的反應意味深長。西方讀者也許奇怪:「親戚稱祂瘋了?有這樣的親屬,誰還需要敵人?」實際上,宣稱瘋子是文化上保護會被處死人生命的一種合法伎倆。這也協助維護家人的榮譽不受到嚴重的羞辱。
 
先前馬爾谷故事中,耶穌含怒環視那些與黑落德黨人陷害耶穌的法利賽黨人(谷三6)。在地中海世界裡,榮譽與羞辱是公眾議題。尤其壞到極點的羞恥,會要求導致這羞辱的人死亡。例如,強暴姦淫者死亡(見撒下十三),但如果他家宣稱他是瘋子,就會饒他一命。即便如此,他將不再能完全參與團體的生活,雖然仍活著,在文化上已是死者。
 
耶穌寧願防衛自己。祂已經在名譽攻防上展現了高超的技巧,將再一次地出擊。首先祂否定指控(23─26)。耶穌是撒殫的剋星而不是牠的奴僕。耶穌的傳教從撒殫的掌控中奪回受害者。
 
其次,耶穌傳教的治癒病患與驅魔對祂的對象是恩惠而非毀滅。唯一受傷的是撒殫,耶穌有效地遏止了牠「先把那壯士捆起來」(27)。
 
第三,耶穌將自己同屬天主的陣營,在精神的階級世界中,比撒殫的權威更高更具威力(28─30)。「神」這字意味能力、活動、行為、從事或做某事的能力。「聖」這字指出這能力的根源──天主。耶穌是藉天主的能力行事,而非撒殫的能力。
 
任何否定這宣稱的人,正如耶穌的反對者的所行所為,切斷了與天主關聯的任何可能性。這正是希臘字「褻瀆」所承載的意義。這字在字面上指藉著粗暴的語言羞辱對方。否認天主的活動以及稱之為邪神就是侮辱天主。
 
早先(谷二1─12),耶穌的反對者控訴祂以天主的名義赦罪是褻瀆。正是這個而非祂的治癒或驅魔使得祂的反對者心神不寧而商議要殺祂(三6)。現在耶穌反將褻瀆的指控退還給祂的反對者。否認經由耶穌可獲得天主的赦罪,他們粗暴地侮辱天主、自絕於赦罪的根源之外、並且決定了自我毀滅。耶穌再次贏得了榮譽的攻防戰。祂的榮譽蒸蒸日上,祂的聲名遠播。
今天福音的結語報導耶穌對祂親戚宣稱祂瘋了而免死努力的反應(包括祂母親和兄弟,31)。「誰是我的母親和兄弟?」耶穌問話的刺耳語氣表明祂對他們早先對祂行為所做的努力並不領情。令人吃驚的作為在於耶穌重新定義了家庭。隨時服從天父旨意的價值遠遠超過了血親的關係。這種百姓建構了耶穌的新家庭。
 
在耶穌的文化世界當中,不可能過分誇大榮譽的重要性。甚麼價值在美國可以挑起類似的熱情呢?財富是其中之一嗎?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B. 出版 Minnesota,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乙年四旬期第一主日

(谷一12─15)

 

耶穌的文化世界 

 

榮譽的試探 

 
由於學者們認為馬爾谷福音是最早的福音,因此耶穌受魔誘的簡短段落也被視為原始的報導,瑪竇和路加將它潤飾從而創作出三樣特殊的誘惑。 
 
根據地中海文化的概念,自從有來自天上的聲音說:「祢是我的愛子,我因祢而喜悅」(谷一11)的榮譽證實之後,耶穌受魔鬼試探的誘惑就不可免。任何榮譽聲稱都得經過驗證。有人會試著來證明這種讚譽是錯誤的。 
 
雖然馬爾谷並沒有報導耶穌如何回應這測試,讀者能夠假設耶穌成功地保住祂是中悅之子的榮譽。還記得福音開宗明義就已宣稱耶穌的榮譽:「天主子耶穌基督福音的開始」(1)。 
我們又注意到耶穌離開加里肋亞納匝肋的親人關係網絡,到曠野去見洗者若翰(9),在那裡耶穌後來發覺自己單獨地與與魔鬼相會(13)。地中海的讀者了解沒有親戚的網絡,耶穌特別容易受到任何人的欺侮。地中海的讀者會相當替耶穌擔心直到他們聽到「有天使服侍祂」(15)才放心。當然囉!天主子有不同的親屬網絡,不會放棄祂的。有了這樣的協助,耶穌當然成功地勝過魔鬼的試探保有自己的榮譽。
 

耶穌與洗者若翰 

 
也許正因為馬爾谷所載的誘惑故事很簡單,乙年所選的福音包括了下面描述耶穌如何開始祂的傳教段落。 
 
學者們相信馬爾谷在13節和14節之間跳過了一段「歷史」。在接受洗者若翰的洗禮之後,耶穌非常可能成為洗者若翰的門徒並且替其他人付洗(見若三22以及若四2的「糾正」相比)。耶穌的宣報(「悔改信從福音」15)和洗者若翰悔改的洗禮為得罪之赦的宣報(4)相似,強烈地暗示早期耶穌與若翰洗者可能是師徒關係。即便如此,基本的信息是:天國來臨。聽眾在此必須決定要對誰效忠。 
 
當洗者若翰被逮捕之後,耶穌和其他跟隨洗者若翰的人也就群龍無首。對極端的個人主義相當陌生地中海世界,團體是生活的主要中心,失去黨派的領袖是件震撼的經驗。 
 
同時,參考若望福音就清楚些,耶穌吸引人跟隨祂。這讓洗者若翰和他的隨從相當困惑(見路七18─23)。耶穌在治癒和驅魔成功的經驗促使祂走不同的傳教路線,洗者若翰的下獄正是大好時機。 
 
馬爾谷摘要並簡單陳述這發展:耶穌受洗者若翰的洗禮並且勝過魔鬼成功地保有自己的榮譽。當洗者若翰下獄之後,耶穌才開始祂的傳教生涯,也才開始為自己的黨派招納追隨者。這樣的行徑相當高尚榮譽,正如人們對天主子的期望一般。 
 
當瑪竇與路加的三退魔誘的記載為甲年和丙年的四旬期提供默想題材,瑪谷爾的記載提供了不同的意義。若翰洗者的宣講以及耶穌的回應邀請所有信徒考慮他們要效忠誰。希臘譯文的「信仰faith」(「信從福音」)可就文化來翻譯成「忠貞」,意即,地中海社會將人們集結在一起的社會黏液。 
 
忠貞,獻身,生命共同體(loyalty,commitment, solidarity)─這是耶穌邀請祂的追尋者所擁抱的一串價值。當然這些價值主要是放在以色列的天主身上,無論是在狂風暴雨中(谷四40),為尋求天主的先知耶穌的治癒(谷五34;十52),或在其他任何時候。耶穌為祂自己的忠貞(希三1─3)和服從天主(希五8)受到了讚揚。馬爾谷將會對瑪竇的挑戰:「對天主忠貞,不要疑惑(思高:有信德,不疑惑)」(廿一21)而附議。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B. 出版 Minnesota,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乙年四旬期第二主日

(谷九2─10)

 

耶穌的文化世界 

 
耶穌「顯容transfiguration」的故事以術語「顯靈 theophany」來描述較為適合,也就是說,神出現在人面前。聖經報導了許多顯靈的事件,最令人注意的是梅瑟(出十九─廿;卅四)和厄里亞(列上十九4─18)的經驗。 
 
馬爾谷在天主對耶穌顯靈的報導中包含了所有顯靈的共通要素:
  
  1. 山上:習慣上顯靈都發生在山上(谷九2b;梅瑟在西奈山Sinai,厄里亞在赫耳布山Horeb)。
  2. 見證:經常有事件發生的「見證者」(九2a),但是他們並不一定能看到和聽到和天主所顯現的當事人所經驗的一般。
  3. 記號:見證者或紀錄報導事情發生的可見記號,耶穌「在他們面前改變」(2c);「祂的衣服光亮潔白(3a);「有一片雲彩籠罩著他們,有聲音從雲彩中說」(7)。
  4. 經驗分享:見證者有時共同經驗,伯鐸,雅各伯和若望看到梅瑟與厄里亞與耶穌對談(4)。
我們不太清楚是否門徒聽到了耶穌與先知們的精采對話,或他們聽到了雲彩中所說的事。耶穌後來禁止他們洩露出他們所看到的(9),但是對於他們聽到的並沒說些什麼。唯有瑪竇聖史稱這事件為「神視」。 
 

功能 

 
大抵上,學者同意這經驗的功能:天主對顯靈的對象委任某些新的腳色和地位。在耶穌受洗的顯靈中耶穌被天主賦予宣講與行大能的權威(谷一15─八30)。在馬爾谷福音的全書中點,耶穌顯榮的顯靈事件賦予耶穌走上耶路撒冷完成自己命運,十字架苦刑和辯護的權威(谷八31─十六8)。很清楚的,顯現包含了啟示。 
 

本質 

 
但對於這經驗的本質的意見較莫衷一是。有些人將耶穌顯榮的事件解釋成復活的顯現回讀插入耶穌的生命中,但這意見並沒有充分的理論支持,為大眾所排斥。 
 
最近的釋經者將耶穌顯榮解釋成耶穌第二次來臨的預言,也就是,耶穌在光榮中來審判世界的前奏或前兆。我們可稱之為「精采鏡頭的預告preview of comingattractions」。然而有人稱之為末世性的,惜沒有以簡單的話來解釋這有何意義。 
 

另類的現實 

 
對於這事件的本質有個較為簡單的解釋。技術性的描述是「另類現實的經驗」,或是另類的意識狀態。人類學者注意到這類經驗是人類的普遍現象,為所有人類以許多不同多元型式來經驗。科學家研究世界各地在百分之九十的四百八十八個社會中這類的經驗貫性地出現。ErikaBourguignon人類學者結論說「在歷史中,那些沒有利用這些層次的社會屬於的例外,大多數的社會都利用這些層次」。 
 
第五世紀的文獻中,教父言論(PG 64:314c─d),有段軼事描述有一位外教司祭拜訪Scetis遵守隱修生活的隱修院。他問是否這種生活方式來自「你看到天主的一些東西」。Olympius隱修院院長說沒有。這外教司祭說他與他的司祭同伴過著同樣的生活方式,「『我們的神』沒有隱藏任何事反倒將祂的奧秘啟示給我們」。他懷疑是否修士們在天主的路途中放置了障礙。年長修士告訴院長他們同意這外教司祭的觀察。 
 
醫生及人類學者Arthur Kleinman會同意。他觀察到現代和西方世俗在阻止接近自我的泛─人類層次特別奏效。人類的潛能猶存尚待開發,但是具有科學傾向的西方人似乎畏懼那些他們不能完全掌握的事物。 
 
將耶穌顯榮視為對天主的宗教經驗,同樣存在於百分之九十的世界文化中,在四旬期為西方的基督徒提供的一項振奮的挑戰。將臨期的祈禱「主請來」激發了四旬期新的祈禱「主天主,求您讓我面對面與您相處正如梅瑟(申卅四10)以及耶穌和歷代其他僕人一般」。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B. 出版 Minnesota,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乙年四旬期第三主日

(若二13─25)

 

耶穌的文化世界 

 
那些遵循教會指導方針以歷史批判方式來解釋聖經的人期待在眾多文章中發現不同層次的傳統。今天的福音,「回憶」或「想起」(見17和22)這字是若望聖史的專名術語用來描述信眾團體在耶穌復活後逐漸視耶穌為完成聖經許諾的過程。因此17和22節並不是描述耶穌嫡傳弟子的當下反應,而是聖史在事件發生六十年之後對其的解釋。 

 

先知行動 

 
若望所描述耶穌「清理聖殿」的確是「歷史性historical」的事件。所有聖史都報導過,但對觀福音將其編輯在耶穌受審前面,使其成為耶穌死亡的近因。若望聖史則將其編排在傳教初期,因為他將耶穌復活拉匝祿作為耶穌死亡的近因。學者們相信對觀福音比較接近歷史。 
若將這視為歷史事件,當時的人對耶穌的言行有何觀點與解釋呢?那些鑄有外教的或羅馬皇帝的圖像的羅馬銀幣和雅典銀幣不被聖殿所接受(見瑪十七27)。將錢幣轉變成可接受的提洛(腓尼基)錢幣,錢幣兌換員不可或缺。動物同樣是祭祀的必需品,將牠們隔離在聖殿外院原本似乎是防止逃脫的動物跑進至聖所。將牠們置留在聖殿外院可能是蓋法的點子。 
如果耶穌當時的人視這兩種行為有褻瀆或可能褻瀆的話,先知耶穌明顯被視為效法耶肋米亞和厄則克耳先知來執行「先知的象徵作為」。這樣的作為的確是先知以行動來判斷是非。「不要使我父的聖殿成為商場!」 
 

身體與團體 

 
這一幕的第二歷史性問題是關於耶穌的權威。「祢顯什麼神蹟給我們看,證明祢有權作這些事呢?」為那些負責聖殿行為規範的人這是合理的質問。但是,耶穌的答覆在歷史的角度下顯然不智,實在有點荒謬牛頭不對馬嘴。「你們拆毀這座聖殿,我三天以內要把它重建起來。」歷史上,真正聖殿重建開始於大黑落德於公元前20年,完成於公元62年。 
 
當時的聽眾可能用象徵性的方式來解釋耶穌的宣稱,與祂自認是清理聖殿的先知同出一脈。他們會認為耶穌指的是聖殿及其功能會在靈修上或默西亞式的更新。這類的希望甚至在黑落德的聖殿被摧毀後仍持續著,同樣在會堂的十八端誦唸降福中第十四端中出現。這一端綜合了期待聖殿的重建與默西亞的到來。 
 
「耶穌所說的聖殿,是指祂自己的身體」,聖史在21節中所作的解釋會困惑那些珍惜團體並獻身團體的地中海文化。強調個人(身體)實際上並不存在,因為它削弱和摧毀一個團體。 
谷木蘭團體視自己為天主神性的真實聖殿。「關於信徒,[團體]會是一個聖殿[或聖所];至於司祭,它將成為真正「至聖所」的基礎」(見1QS8.7─10) 
 
保祿同樣視團體為聖神所寄居的聖殿。「難道你們不知道,你們的身體是聖神的宮殿[至聖所]‧‧‧住在你門內」(格前六19) 
 
當若望指復活的耶穌身體是新聖殿而不是團體時,在文化上的確令人吃驚。從一個純地中海文化的觀點來看,這種個人性的解釋可能是來自他的團體並不信任其他的團體(見RaymondBrown's The Community of the Beloved Disciple)。 
 
從信仰的角度來看,在耶穌復活後,若望的說法就成立了(22)。文化與信仰(忠貞)彼此如何聯繫?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B. 出版 Minnesota,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乙年四旬期第四主日

(若三14─21)

 

耶穌的文化世界

 
觀眾在運動賽上揮舞著常見標語希望電視鏡頭能夠轉播若望福音第三章16節的信息。這信息為許多基督徒所鍾愛,這節是:「天主這樣愛了世人,竟賜下了祂的獨生子,使凡信祂的人不致喪亡,反而獲得永生。」 
 

福音的背景  

 
將這節與其背景分離(整部若望福音以及若望使徒的團體),它表達了窩心的思想。但今天福音所處的較長的文章背景,使得這圖像黯淡不少:「世人卻愛黑暗,不愛光明」(若三19)。 
 
對若望聖史而言,「世界」這字有消極的含意。它用來描述那些拒絕或不信耶穌的猶太人與外邦人,並沒區分他們。若望福音第十四到第十六章的主題是反對「世界」,然而在整部福音中「世界」的消極意義仍顯而易見。 
 
世界與耶穌(十六20;十七14,16;十八36)和祂的聖神(十四17;十六8─11)格格不入。更糟糕的是,它憎恨耶穌以及那些相信祂和跟隨祂的人(七7;十五18─19;十六20)。那些喜愛黑暗勝過光明的世人贏得了「黑暗之子」的名聲(十二33─36)。為此,耶穌拒絕為世界祈禱;反而攻擊它(十六33)。 
 
有如運動賽中,舞動著「若三16」標語的當代基督徒,應格外注意傑出的若望福音學者 Raymond Brown 所提出的警語,避免這信息所醞釀的天真想法。世界並不是完全的中立,它也不會耐心等待福音。有許多人積極地反對耶穌,基督徒以及它的信息。碰上這樣不信的「世界」震撼了若望使徒的團體。這認知應該預警當代信仰的後裔並預先武裝他們。 
 

若三的背景  

 
今天段落來自耶穌與尼苛德摩德的深入討論,他是以色列家中,猶太人中的法利賽黨人和「主管」或「宗教領袖」。
  
他在晚上去見吸引他的耶穌,似乎想要隱藏自己意圖(三2)。對於尼苛德摩為保護自己聲譽所作的措施,熟悉地中海沒有私人空間,吵雜世界的人都會寄以同情。聲譽如果毀了或失去了,則不復回。 
 
若望聖史所報導和解釋的討論來回打轉,因為尼苛德摩似乎沒有了解耶穌所使用的希臘字有兩個不同的意義:「再again」和「從上from above」。尼苛德摩成為那些起初來到耶穌跟前卻不認識祂的典型人物。有些人就不曾認識過祂(見若二23─25)。 
 
但是值得稱許的是,尼苛德摩似乎曾經仔細推敲過耶穌並且想在祂身上尋求自己的利益,毫無疑問與他人討論是以地中海團體為核心的典型時尚。福音後來(七37─44),耶穌在聖殿的論述在聽眾當中引發的歧見。有些人相信祂,又有些人想逮捕祂。
 
大司祭和法利賽黨人非常失望,因此嘲弄和侮辱聖殿警衛沒有逮捕耶穌。這時尼苛德摩冒著被羞辱之險替耶穌辯護祂有權獲得聽審(50─51)。羞辱馬上兌現:「你不會也是加里肋亞人吧?」他的法利賽黨的同僚嘲諷他。尼苛德摩不僅暗夜探訪耶穌,現在更進一步是在光天化日下替耶穌辯護,雖然是間接地。
 
尼苛德摩在若望福音中的最後一次出現似乎暗示他靈修旅途的完成。當耶穌死後,尼苛德摩公開出現替耶穌的遺體抹香料傅油。他和另一位耶穌秘密徒弟很怕猶太人的阿黎瑪特雅人若瑟共同目睹了安葬耶穌遺體的過程(十九38─42)。 
 
尼苛德摩的最後這次出現說明了若望福音第三章14節:「正如梅瑟曾在曠野裏高舉了蛇,人子也應照樣被舉起來,使凡信的人,在祂內得永生」,以及若望第十二章32節:「至於我,當我從地上被舉起來時,便要吸引眾人來歸向我」。四旬期是重新將我們的步伐導向耶穌的大好時機。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B. 出版 Minnesota,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乙年四旬期第五主日

(若十二20─33)

 

耶穌的文化世界 

 

榮譽,天父,和靈修現象

 
今天選讀福音舊調重提榮譽,它是中東的核心價值,也是理解耶穌痛苦,死亡及復活的關鍵。它為第十二章以及奇蹟之書(the Book of Signs)做個總結。 
 
耶穌宣稱「人子要受光榮的時候到了」(23)。之後祂祈禱:「父啊!光榮祢的名字罷!」以及天父答覆:「我已光榮了我的名字,我還要在光榮它」(28)。「光榮」這字屬於閃族的榮譽領域。它意味著「維護或宣佈(子和父親的)榮譽」。 
 
在這部福音前十二章,耶穌辯勝了對手,行過七項奇蹟,向「自己的人」(一11)分享過令人讚嘆和意義非凡的教誨,但是他們沒有接受祂。他們否認了祂所擁有的榮譽。 
 
現在外邦人來見耶穌,似乎意味著祂所說的祂最後將獲得祂應得的榮譽。「來見」的希臘字也有「拜訪」或「相遇」的意思。但是從若望福音著重在內部的自己解釋,這字可能有「相信」的意義;然而即便耶穌行過許多奇蹟,還是有人不相信祂。 
 
再者,耶穌宣稱時辰已到。祂會逃避嗎?祂會要求天父「救我脫離這時刻嗎」(27)。沒有,正是因為祂的服從至死,祂光榮了天父的旨意,天父將耶穌從死人中復活來恢復祂的榮譽。 
 
種子的比喻(24)指出耶穌將被光榮的方式。祂的死亡是許多人,實際上是所有人(以色列人與非以色列人)的生命之源。況且,那些追尋耶穌的人將獲得他們從死亡進入永生的許可。因此,那些太依賴現世生命的人沒有比那些跟隨耶穌嚮往永生的人光榮。在永生,門徒與耶穌生活在天父的愛中,曠世無匹。 
 
另外「來自天上的聲音」(28)指出耶穌的榮譽名聲。在希伯來聖經,這與用來稱呼先知的bat qol或天主「女兒的聲音daughter of thevoice」相似。人群中有些人認為他們聽到了雷聲(這也被視為天主的聲音,見詠廿九);另有些人認為是天使的聲音。 
 
這事件也是耶穌經歷另類現實(alternate reality)的例子,世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文化慣常和經常進入到由靈性所寄居的真實世界層面(見四旬期第二週的耶穌顯榮的討論)。如同先知,聖祖們,以及地中海其他的祖先,耶穌經常與者現實接觸。 
 
實際上聽眾並沒有被嚇著或困擾,反而提出許多常識來解釋這現象,顯示出他們完全知道耶穌的經驗,即便當時似乎沒有人與祂一同參與。「來自天上的聲音」在地中海文化是另類意識狀態(alternatestate of consciousness)的特殊要素。在這文化下,所有的另類狀態必須根據傳統的信仰來解釋。 
 
報紙和雜誌報導當代西方人熱衷追尋與靈性世界的親密關係與外邦人求見安德肋說「先生,我們想見耶穌」相呼回應。透過關係人與主子接觸是地中海常見的伎倆。 
 
我們注意到斐理請求安德肋,似乎他們倆引導希臘人見耶穌。地中海世界的團體意識(group─centered)提供西方願意「獨自行動,謝謝,讓我自己來」的個人主義另一思考。許多教堂四旬期團體活動,例如要理班或祈禱會,提供「來見,拜訪,以及更堅信耶穌」的黃金大好時機。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B. 出版 Minnesota,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乙年苦難主日

(谷十四1─十五47)

 

耶穌的文化世界

 
在馬爾谷福音的苦難故事中,耶穌親自所撿選的十二位門徒背叛了祂(十四10),而其他的人否認了祂(十四66─72),在祂最需要別人支持時所有的人都放棄了祂(十四50)。如果耶穌受難時這些關係密切的追隨者都不在場,那麼聖史馬爾谷從何處獲得他所報導的資訊呢?
有些學者相信在聖史們書寫之前,這故事的佈局(relatively fixed form)早已存在。馬爾谷聖史只是簡單地報導了已經固定好(formulated)的傳統。有些人相信馬爾谷將耶穌受難與死亡整合在他的福音當中。然而有些人注意到大量引用希伯來聖經的典故,例如聖詠廿二和六十九以及依撒意亞的上主僕人,因而提出這故事可能是以禮儀方式來紀念耶穌死亡。好像是當耶穌早期的追隨者開始反省耶穌的痛苦與死亡時,他們訴諸希伯來聖經來獲得靈感(insight)。他們僅僅知道的這本聖經而已。很可能馬爾谷福音的苦難故事綜合了這些所有要素。
 
當聖經學者傳統上都集中於苦難故事的傳承與聖史的創作關係時,有些當代學者希望從地中海文化當中擷取較深的了悟(bright light)。文化至少提供了二種洞見:榮譽與羞辱,和痛苦和受難。
 

榮譽與羞辱

 
地中海榮譽與羞辱的核心價值完整地呈現(resonate)。耶穌有生之年,沒有對手能夠成功地羞辱祂。在所有的毀謗詆毀中,耶穌成功地保全祂的榮譽。相反的,較其他三部福音故事來得早的馬爾谷福音,耶穌在苦難故事中似乎同時被自己關係密切的追隨者和對手羞辱。很難理解,福音中這位雄辯高手竟然在苦難故事中保持靜默。
 
一方面,祂那種赴湯蹈火,慷慨赴義的死贏得了地中海的至高榮譽,令外教的百夫人為之動容(十五39)。另一方面,它並沒否認十字架是針對罪犯的羞辱懲罰,懸於耶穌左右兩旁的正是罪犯(十五27)。
 
當我們這些關心榮譽與羞辱的地中海的信仰先輩們聽到此故事,很清楚地意識到其中的衝突角度。但是仔細的閱讀這故事,可以看到這苦難傳統,在地中海人精心雕琢下,企圖宣示耶穌將羞辱經驗轉換成非常榮譽的事。為耶穌傅油的女子預告了祂喪禮所缺的榮譽(十四3─9)。即便是那麼排斥,在山園中,祂痛苦地背負著兒子的責任,光榮地立誓達成祂父親的意願(十四36)。
 
在裁判所,當司祭長和長老們對於耶穌默西亞身分的「不實」指控,正是耶穌真正榮譽的嘲諷反語論述。與總督比拉多相會時,由於「君王」耶穌佔有較高的地位,因此對職位低者的比拉多不理不睬,正是文化要求上者對下者的行為模式(十五2─5)。嘲諷的反語,那些羞辱毒打祂的人正光榮了祂(十五16─20)。天主從死者中復活了耶穌正說明了人類沒有任何人可以授與這樣的光榮(十六1─8)。地中海的讀者在這苦難的故事中看到了,以諷刺反語式宣佈,耶穌真正的榮譽。
 

痛苦與受難

 
西方讀者不太在意榮譽與羞辱,卻有集中注意於耶穌肉體上極端苦楚的傾向:鞭笞,戴上刺冠,十字架刑罰。西方文化以為肉體經驗痛苦與苦楚,因此應該避免或消除。為何耶穌沒有避免它呢?在痛苦中祂希望獲得什麼?
 
相反的,耶穌和祂所處的文化與從亞里斯多德以來的整個古老文化分享著共同的信念。感覺痛苦和苦楚的是靈魂,而不是肉體,因此它們從來不可能減免的,只能舒緩。斯多葛學派的(Stoic),畢達哥拉斯學派的(Pythagorean),耶穌的,以及所有其他面對痛苦的都基於這種信念。以地中海男性大無畏式(manly fashion)來承擔惱人的痛苦,耶穌表達出子對父親的服從。
 
今日美國盛行尊重並慶祝文化的差異。耶穌受難的故事提供當代西方信徒提供一個依樣畫葫蘆的機會。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B. 出版 Minnesota,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乙年復活期節

(若廿1─9)

耶穌的文化世界

耶穌的文化世界我們不得不讚嘆那些規劃甲乙丙三年復活節都選擇同樣福音的聰明設計。聖史報導瑪利亞‧瑪達肋納的反應(「有人把主搬走了」,2),若望(「一看見就相信了」,8),和伯多祿(四周仔細看了看,一語不發,和其他人回家,6-7,10)。


信仰


長久以來,多少人對聖史「這是因為他們還不明白,耶穌必須從死者中復活的那段聖經」(9)的附加說明感到迷惑。如果若望「一看見就信了」,這話又怎麼說呢?也許「他們」應該指的是瑪利亞‧瑪達肋納和伯多祿兩人而已?

福音的研究生都知道福音至少包含了三層意義的傳統,而若望福音有時還包含的更多層。毫無疑問,這故事反映出聖史合併了許多不同意義的傳統,造成難以理解。白朗神父(Raymond Brown)的若望福音註釋研究傳統內的不同發展。

我們這裡的反省是根據聖經學家布魯斯、馬黎納(Bruce Malina)在1993年出版的《Biblical Social Values and their Meaning》中對「信仰」所作的解釋,描述信仰主要是對另外一人的忠貞和忠實。有信仰的人是個可靠的人,「無論如何」都會展現出個人長久的忠貞和信實。換句話說,信仰能被視為在這世界上凝聚眾人的社交黏液。

若望聖史似乎也有這樣的意味。他的團體在面臨敵視的世界中,所關心的是忠貞、團結和凝聚。聖史經常使用「信仰」和「相信」正是說明耶穌需要恆常的忠實。的確,他使用許多同義字來說明:「到我這裡」,「遵守我的話」,「跟隨我」,「愛我」,「信守諾言」,「接納我」,「擁有」,「看見」。

因此,來到空墓「一看見就信了」的那位可愛門徒與瑪利亞‧瑪達肋納(懷疑小偷)和伯多祿(明顯地不敢做任何結論)有不同的反應。若望見到那些麻煩的東西(空墳,沒有屍首,留下的殮布),仍然「忠貞,無論如何」(=相信)。接受這樣的文化解釋,對於尚未明白的附加說明也就能夠應用在這相信的門徒身上。

大多數人無法接受這樣的解釋。我們比較習慣信仰是種強烈的理智特色,主要強調是理智(mind)而不是心(heart)和意志(will)。

當代流行文化太注重理性,「信仰」這字衍生出權威,特別是缺乏或微弱的證據時。實際上,今天這場景,既沒有天使和權威人士,使得這位可愛門徒地中海文化的回應令人疑惑。
信仰的理性層面在醫療上非常重要,安慰劑總是有效:吃藥的人相信有資格開處方的人(即便是冒名或是演員),有權威,值得信任。

地中海文化所理解的信仰在復活節時,特別挑戰當代的信徒。可愛的門徒見到一堆麻煩的東西仍然堅信著耶穌,不論如何。

今天的福音提供一個很好的機會來重新檢視我們對生命所抱持過度的理性,或許阻礙了「真正的信仰」和忠實。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B.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乙年復活期第二主日

(若廿19─31)


耶穌的文化世界


不同福音記載耶不同的穌復活後顯現,很難去調解這些不同的傳統。今天福音落在「正是那一週的第一天晚上」,但是所聚集的門徒們(19,超過11位)似乎並不清楚當天早晨伯多祿、若望和瑪利亞‧瑪達肋納見到空墓(1-10)。

學者們認為聖史們接受了不同的傳統,根據他們針對「不同教會的現況」,依照自己的目的進行更深入的的解釋(《宗座聖經委員會對福音歷史的訓示》,1965,9)。若望聖史報導了害怕的門徒閉門聚集的傳統並且加上他所創造的「多疑的多默」故事(24-29,見丙年對這所作的反省)。這新的編纂構成的情景能夠解釋復活的耶穌委託門徒們邀請新成員加入團體(19-21,見甲年對者所作的反省)。

為何復活顯現在福音當中有那麼多元的解釋?答覆這問題,我們要理解另類經驗是人類普遍經驗以及在個別的文化中它的特殊功能或所扮演的腳色。


顯現與地中海文化


百分之90的世界文化正常都會有另類意識的經驗:也就是,另類真相的驚鴻一睹往往比平常所經驗的真相還豐富。研究指出百分之80的地中海文化,包含希伯來人、希臘人和古埃及人,都有相同的經驗。醫生和人類學家觀察到一般的西方國家和美國似乎成功地阻擋了這種人類正常的能力(見耶穌顯聖容,四旬期第二主日的註釋)。

況且,即便在這些社會當中,夢境這種另類經驗大家最熟悉和常見的經驗。夢境不是時間限制。從作夢者角度來看,亡者安慰憂苦者,而且被時鐘和日期所分離的經驗,意識共同走在一起。大家知道夢境是聖經常見的報導(例如,創卅七5-11;瑪依20-24;二12;二13-14;等等)。

神視經驗是聖經另外常見的另類真相(戶十二6;撒上三16;則巴3;四十1-2;瑪十七9;等等)。將耶穌顯現列入在另類真相的經驗或另類意識的範疇,在文化上是相當合理的。


復活顯現的功能


教會指導提醒聖經讀者在解讀福音時,需要區分傳統的許多層次和階段。傳統的最底部有耶穌的一生,使徒和與他們互動的人。傳統的第二階段是使徒宣報他們所記得的耶穌言行。而傳統的第三階段是耶穌死後40年到60年間的聖史作品。

由於另類真相的經驗在地中海社會當中是那麼正常和普遍,很有可能那些人是在另類意識經驗當中見到復活的耶穌。他們對或活生命的驚鴻一睹,這真相的確存在並且比日常經驗所意識到的更多。

地中海世界中這些經驗的功能是協助人們經歷難以解決的困境和問題。地中海民眾在行動猶疑不定或問題是否確定前,會在另類真相中尋求協助。他們懂得如何進出人類這種經驗層面,正如同現在大家懂得如何開車,使用3C產品一樣。

在聖經中,傳統的第二和第三階段反映宣報者和聖史有時報導他們所獲得的傳統(復活耶穌的顯現),有時也會創作出一個反映地中海文化的普通經驗(多疑的多默故事)。

當科學使得信徒獲得良多的同時,或許黯淡了今天福音所強調人類經驗中的一個領域。努力獲取這項天主恩典能夠獲得豐富的靈修利益。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C.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乙年復活期第三主日

(路廿四35─48)

 

耶穌的文化世界

 
上承復活的耶穌顯現給厄瑪烏二徒的故事,復活 的耶穌又顯現在基督徒的團體中。這整段(36─53)可分為三幕:(1)顯現(36─43);(2)訓勉及最後指示(44─49);(3)升天(50─53)。 
 

顯現 

 
如果我們以另類世界(alternate reality)來探討顯現故事,透露出許多嶄新的訊息。首先,門徒們的反應不一:他們驚惶起來(37),心裏起了疑惑(38),過度歡喜而不敢相信(40),以為見到鬼了(ghost,而希臘文為 Spirit=精神,34),種種顯示他們確實經歷了新的事物。 
 
他們早知耶穌已死並被埋葬,但現在卻看到祂竟然活著。不同於「鬼」,在另類世界下他們看到了一個活生生的人(39)。耶穌當眾吃魚(43),不但證實了自己的「世界(reality)」,同時與他們這些追隨者重新建立起從屬關係(table fellowship)!這顯然是另類世界的新經驗。 
 

新的認識 

 
正如厄瑪烏二徒,這團體從聖經中引經據典,重新認識他們所經驗到的復活耶穌。耶穌親自向他們開示生前所說過的完整意義,並 為他們更深入地解釋希伯來聖經。當中並沒特別提到所選用的聖經出處。實際上,學者們並沒有發現任何經句與聖史路加整體詮釋「默西亞必須受苦,第三天要從死人中復活」有所關聯。 
  • 梅瑟五書(法律書)中,只有傅油過的大司祭才稱為「默西亞」(肋四3,5,16;六15),不曾指受苦的達味君王。
  • 在先知書中,「默西亞」稱號指的是歷史中坐在達味君王寶座的一位君王(撒上廿四7;撒下二10,38等等)。
  • 第二依撒意亞先知(四五1)將它封給波斯的賽魯士(Cyrus)!
  • 只有達尼爾先知(九25)是舊約中首位將默西亞指向「王儲,傅油者」。聖詠的默西亞大部分指向達味(二2;一卅二10,17)。
 
無論如何。天父的旨意將被實現,唯有在復活的啟示下 ,聖經才能被完全理解。 
 
另類的經驗詮釋舊約中先知和其他人掌握天主的旨意;那些見著復活耶穌的經驗也達同樣的效果。 

 

委派(commission)

 
那麼究竟這種另類世界的特殊經驗有何功能?在今天的信息中,復活的耶穌委派「十一位門徒和他們的同伴」(路廿四33)向普世萬民宣報「赦罪的悔改」以及「見證」(47─48)。 
路加福音赦罪的宣報是眾人皆知的主題,但見證卻是個新主題,宗徒大事錄將不斷重複強調這主題。這些追隨見證者將為復活的痛苦默西亞作見證直到世界將盡(例如,宗四4,29,31等等)。 
 

培力(empowerment) 

 
一般而言,另類世界的經驗本身就足以說服、驅使、並授權與當事者如何行動。但是耶穌勸告祂的追隨者得「留在這城中,直到佩戴上自高天而來的能力」(49)。 
 
這是路加福音的重要概念,很不幸的今天禮儀刪去了這結。這正是耶穌治癒百姓所使的「主的能力」(路五17)。的確,「有一種能力從祂身上出來」(路六19)和天主將賦予門徒的能力相同。 
 
無法調和眾多復活故事成為一串相連故事的事實應令當代信徒停聽看。信仰先輩對於復活耶穌的震撼經驗以及單一故事中的陳述就相當足夠了。經驗和/或故事就是啟示與培力。 
 
歷經幾世紀的基督宗教傳統,這經驗在禮儀中以儀式方式呈現和表達。西方理性化的傾向經常剝奪了禮儀、儀式和聖事中潛在的衝擊。今日的反省能協助我們恢復這能力嗎?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B.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乙年復活節第四主日

(若十11─18)

 

耶穌的文化世界

 
若望福音看似簡單不過了。今天高貴牧羊人的主題始於甲年(十1─10)結束於丙年(十27─30)。這些段落的中心是地中海人所理解的羊與牧羊人。
 
在今天所選的段落中,若望福音的耶穌表明自己是與雇傭明顯相反的高貴牧羊人。高貴牧羊人耶穌五次論及將為羊「捨去自己的生命」,然而當雇傭見到狼出現立即逃之夭夭,令羊遭蹂躪。
 
Jerome Neyrey 為我們放大這圖片。他的若望作品研究顯示出若望聖史將耶穌描繪成高貴的牧羊人(例如,祂餵養祂的羊,十三26)。耶穌愛 徒也同樣是高貴的牧羊人,但吹噓者伯鐸有如棄羊為狼的雇傭。他想要成為實至名歸的牧羊人尚有段路得走了。
 

愛徒

 
愛徒打從一開始出現在福音當中,就扮演著獨一無二的角色。他是「耶穌愛徒」(十三23),耶穌的摯友(依附在祂身侧,十三23),替伯鐸從耶穌那取得獨家消息(十三24─26)。對現代讀者對於伯鐸得依靠這門徒來接近耶穌會相當訝異。
 
依循故事的脈絡,愛徒緊緊跟隨耶穌從危機開始到刻法的家,甚至到十字架苦刑下。這位門徒冒著生命的危險與耶穌緊密連結在一起。伯鐸的確在花園中試圖保護耶穌砍下了大司祭僕人瑪耳曷的耳朵,但耶穌卻命他收劍(十九10─11)。伯鐸成事不足,壞事有餘。
 
高貴的牧羊人從大門進入(十2)。由於與大司祭相識,愛徒從其大門而入,擋在外頭的伯鐸只能吃閉門羹(十八15)。高貴的牧羊人要求守門者開門(十2─3);認識大司祭的所愛門徒要求掌門的侍女開門(十16)。高貴的牧羊人藉的呼喚羊的名字來領導它們(十3─4);由於愛徒的關係,侍女領伯鐸進入(十八16)。故事在這點上明顯地說愛徒是牧羊人,伯鐸只是隻羊。
 

伯鐸

 
最後晚餐中耶穌為門徒洗足,伯鐸也在場(十三6─11)。Neyrey 認為這種禮節是改變地位策略,超越籓籬無法反悔的運用。洗禮是非信徒轉變成信徒的無法反悔的儀式設計,越過候選人的階級進入信徒的團體。
 
伯鐸早已證明自己效忠耶穌(六67─69),而且早已是門徒的成員(見九28)。在若望福音十三章八節中,耶穌邀請伯鐸成為祂核心的「一部份」或「繼承」祂。這是一個嶄新「純潔」的地位,更完美的角色(與「不潔」的猶達斯相反,十三2,11)。但是並沒有完全了解耶穌所作所為(十三7。9─10)。
 
伯鐸的誤解在後面幾節當他堅持要為耶穌捨命時展現無疑(十三37;比較十11),以及耶穌預言他將三次不承認祂(十三38)。伯鐸在耶穌復活後終於轉變成高貴的門徒之前(廿一15,16,17),他都只是個懦夫叛逆(十八17;25─27),舉止像個雇傭。伯鐸正是在此時以三次愛的宣示來彌補曾瓦解的忠貞。的確,耶穌復活後預言了伯鐸的死亡(廿一18─19),正如自己早期的誇大(十三38),一語成懺。
 
若望福音看似簡單不過了。這高貴牧羊人的簡短反省與其他相反的關鍵人物結合一起:耶穌,伯鐸,猶達斯和愛徒。在若望所傳的團體中,愛徒具有卓絕的地位,在展現伯鐸才是團體的牧者而非所愛門徒事件相當困難的事。
 
從懦夫叛逆轉變成高貴的牧羊人伯鐸故事提供習於要求他們的首領─世俗與宗教─倫理超高標準的美國人一些反省。伯鐸也許是最後一個投石的人。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B.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乙年復活期第五主日

(若十五1─8)

 

耶穌的文化世界

 
在地中海的世界裡,即便是天主也需要榮譽!耶穌說:「只要你們多結果實,並且成為我的門徒,這就是我父親的光榮(十五8)」。這句話背後的社會實情是地中海的主─從的庇護制度(Patronage)。 
 

庇護(Patronage) 

 
在中央政府力量薄弱和效率不佳的社會中,百姓只好自食其立,自求多福。通常他們藉以物易物的交易彼此協助。當社會階級相同的人無法互相幫助時,他們必然尋求更有辦法的人 作成為自己的庇護人。 
 
庇護主子自由選擇自己的食客(所要照顧的人 clients),提供他們自己無法得到的東西,或更好的東西。以色列人視天主為他們的庇護主子並且尋求協助。這些百姓視自己為受接濟的人,而像先知那些關鍵人物則是仲介者(brokers 代理人)。在新約的世界裡,耶穌很清楚地將自己扮成那能夠治癒病患,呼風喚雨,仁慈照顧自己所屬人天主的代理人。 
 

葡萄樹的圖像 

 
那些在耶穌內「存留」的「真正」葡萄樹已經替拜了先前以色列葡萄樹的圖像,正反映出中東對庇護主子與食客「生命共同體」的期望,即便食客已能自給自足。食客與庇護主子的關係同心同德,忠心不貳。活著 就得仰賴著這關係。 
 

結果子 

 
葡萄樹的枝條該結果實。如果有枝條不結果,即便仍有生命跡象,將被視為枯枝而被除去(2)。將「結果實」解釋為成行善功立善表(立功立行)太過於簡化。負責任的葡萄樹工人不會任由不結果實的樹枝攀附在寶貴生命的葡萄樹上。 
 
天主受到光榮,當食客從庇護主子的仲介者,耶穌葡萄樹身上獲得生命。庇護主子給予食客最主要的禮物就是供養生活。食客必須接受並善用這禮物,「而結果實」。這一段的意義等一下就更明朗。 
 

成為門徒 

 
身為食客,是毫無能力報答庇護主子的寬宏大方。但是感恩的食客會公開地讚揚主子的善心大方。主子的光榮就是藉這而彰顯,維護,甚至質問。 
 
仲介者同樣分享這光榮,因為主子的利益就是仲介者的利益,反之亦然。如果天主主子的受益者成為耶穌仲介者的門徒,天主主子的利益將雙倍成長。那些宣報天主光榮的數目會持續增加。 
 
我們現在可以了解「結果實」的意義。耶穌提出三位際(主子─仲介者─食客)的關係最終開花結果成為友誼的關係,這在願意為自己朋友捨命的愛的方式表顯出來。耶穌自己就是這種朋友之愛的典範。 
 
但在第一世紀的最末十年聖史書寫基督徒生活的言論時,受到羅馬帝國的統治,在政治上受到威脅,甚至被處死。他希望鼓勵堅強那些害怕的信徒。他回憶耶穌的話:「如果人們迫害的我,也要迫害你們」(十五20),以及祂的勸言:「離了我,你們什麼也不能做」(十五5)。讀者該記得耶穌先前的話:「麥子落在地裡死了,才結出許多子粒來」(十二24)。 
人如果藉著結許多果實來光榮天主呢?當耶穌的敵人警告其他不同的判決將會指示出「你不是凱撒的朋友」,比辣多同意了耶穌的死刑(十九12)。在葡萄樹的段落中,若望聖史提醒讀者保持耶穌的友誼,和成為天主的朋友比苟延殘喘來得重要。 
 
美國信徒能從地中海信仰先輩的公同生命體(葡萄樹與樹枝)的風格中學得什麼?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B.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乙年復活期第六主日

(若十五9─17)

 

耶穌的文化世界


若望福音沉浸在「愛」這字當中。今天8節讀經中,就出現了8次。特殊令人感興趣的是,耶穌勸告祂的追隨者要「彼此相愛」(12, 17)「如同我愛你們」(12)。地中海信仰先輩是如何理解這各字呢?


愛=依附


在地中海的文化中,感情並不是愛的重要概念。它或許出現,卻不是經常。地中海理解愛的關鍵要素是依附和連結,特別是針對團體的。若蘇厄勸戒百姓「愛幕上主你們的天主…並且服侍上主」(蘇廿5)。「撒羅滿卻依戀這些(外邦女子)」(上列十一2)。

「為此,人應該離開自己的父母,依附自己的妻子,二人成為一體」(創二23)這句熟習的話特別啟發我們對依附團體的理解。根據中東的習俗,結婚的兒子繼續與父母住在父親的家中。「離開」父母意味著脫離他們,去依附自己的妻子。但是當他與自己的妻子「分離」,他主要的依附團體依舊是他父親和兄弟的家庭。

若望以整部福音發展依附(=愛)的主題。例如,天主竟這樣愛了世界,甚至賜下自己的獨生子(三16),好使祢愛我的愛,在他們內,我也在他們內(十七24-26)。在與法利賽黨人的挑戰和回應當中,耶穌質問他們所宣稱的天主是他們的父親:「假如天主是你們的父親,你們必愛我,因為我是由天主出發而來的」(八42)。改寫會是這樣,耶穌的不以為然是如果祂的對手依附來自天主的祂,自然就會依附天主了。然而因為他們沒有依附在耶穌身上,他們無法依附在天父身上。耶穌在若望整部福音當中,重複地邀請並且勸勉祂的門徒要依附在祂身上(十四15, 21, 23, 24; 廿一15-17)。


愛包含作為


一般而言,中東的價值系統主要偏愛「存有(being)」。這就意味著中東人在當下大都選擇自發的回應,正如市集上的兒童,聽到笛聲他們會立刻地跳舞或聽到哀歌會立刻搥胸(十一16-17)。那些沒有恰當回應的人並視為不合作,當然就無法提升和鞏固團體的依附感。

在同樣的價值系統底下,盤算和計畫的行動是第二首選。在今天的讀經當中,耶穌鼓勵門徒要「遵守(=作為)我的命令」(10)並且「實行我所命令你們的」(14)。探究整部福音顯示了祂重複這樣的勸勉相當多次。為何這是必需的呢?

在多數的文化當中,首選價值通常是男性選擇的傾向。文化當中的女性則選擇顛倒。作為地中海的男性,指導的價值會是先「存有」,然後「作為」。而女性則先「作為」,再來「存有」。

在耶穌的祂的福傳當中,在當下的需要上尋找顛覆這些價值的次第。瑪爾大是十分地「作為」(地中海女性的首要傾向)被導正去模仿瑪利亞的「存有」(當下對耶穌的自發反應,路十38-42)。

在若望福音這第十五章祂(假設)針對男性門徒,耶穌說「存有」(愛/依附在祂和天父身上)是不夠的。他們必須努力「行事」(遵守誡命:實行我所命令你們的)。

整部希伯來聖經/舊約,先知們同樣如此針對百姓。整個民族相信單單被天主「所選」已經足夠。這是多麼光榮的地位。沒需要甚麼呢?每位先知挑戰百姓「謹守」盟約,「服從」誡命,「履行正義與愛德」,這些都不是文化的正常腳本。

在面對困難時,我們善於選擇目標以及有計畫的行動,剛好如同先知們所勸戒的。如果他們在今天,又會是何種場景?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B.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乙年復活期第七主日

(若十七11─19)

 

耶穌的文化世界

 
丙年循環的四旬期第四主日,我們曾反省若望聖史將「世界」比作反耶穌及其追隨者的勢力。今天的讀經如出一轍。 
 
耶穌如何應付這樣的敵視呢?祂又如何期待祂的門徒應付它呢?若望的耶穌(十七1─26)首先為祂的嫡傳子弟祈禱(6─19),然後才為那些後來相信祂的祈禱(20─26)。 
 

祈禱 

 
純粹從文化的觀點來看,祈禱是種溝通行為,主要針對那有能力控制生活的人,期望在他身上得到好處。並不是所有的祈禱屬於宗教性的祈禱。瑪利亞在婚宴上對耶穌談論著「他們缺酒」就不算是宗教性的祈禱,卻是以新婚夫妻的名義來影響耶穌行動的溝通方式(若二3)。今天讀經中耶穌的祈禱是宗教性的祈禱,因為祂的對象是天主:「耶穌舉目向天祈求說,『父啊,時辰已到』」(若十七1)。 
 
宗教性的祈禱有兩個關鍵特徵:(1)與天主的溝通(2)為獲得特殊結果。 
 

與天主溝通 

 
耶穌稱天主為「聖父」(11),祈禱的語氣含帶著依附或是父子共生體(solidarity)以及耶穌及其願意完成父的旨意。 
 
渴望的結果 
 
耶穌祈求天父保護在世上(11)的門徒脫免「邪惡勢力」(15),並在真理中祝聖他們(17)。 

 

保護 

 
在以團體為中心的耶穌文化中,沒有任何人覺得自己獨力能應付「世界」的。耶穌在危機中提醒好戰的伯鐸還劍入鞘:「你想我不能要求我父,即刻給我調動十二軍以上的天使嗎?」(瑪廿六53)。 
 
正如同地中海世界中鬥爭不只影響個人更影響團體,同樣保護必需來自團體而不只是個人而以。稱為「世界」的團體敵視由耶穌及其門徒組成的團體。這些團體的相互交戰士相當激烈,耶穌團體中已經喪亡了一個(12),因為魔鬼勢力是在「另一」陣營(見若六70;十三2,27)。面對如此強大的敵人,唯一佔優勢的方法就是尋求天主,更強而有力的盟友協助(11,15)。 

 

祝聖 

 
舊約傳統鼓勵天主子民成聖自己:「你們應是聖的,因為我是聖的」(肋十一44;十九2;廿26)。聖潔和祝聖要求與非神聖的分離。因為門徒屬於天主(9),他們必須遠離那些反對天主(世界)的勢力。 
 
況且,門徒是在天主聖言的真理下祝聖(19)。但是由於耶穌就是聖言和真理(若十四6),門徒要遠離世界才更能夠與耶穌緊密結合。他們當然已經接受了耶穌所宣報的(14),也準備好傳教(18),也就是門徒現在能夠與其他人分享聖言。 
 
很難不想像耶穌為祂的門徒祈禱反映出某種同一國(siege)心態:「我們」對抗「他們」。這種心態出現在耶穌時代理由充分,同樣可以出現再耶穌死後六十年,當聖史寫福音時。 
那些願意從像這段信息中擷取靈感或是生活指標當代信徒必須平衡分離的需要以及對所有人,甚至敵人開放示好的益處。從文化觀點來認識祈禱能有所幫助。 
 
宗教祈禱主要在與天主溝通,但是我們所聽到的公眾祈禱經常為了令人印象深刻(主要目的?),矯揉造作!耶穌這段主要向天主祈禱即便有門徒在場聽著!我們團體生活中的祈禱有多少目的呢?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B.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乙年聖神降臨主日

(若廿19─23)

耶穌的文化世界


每年聖神降臨節都宣報同樣的讀經。甲年我們反省聖神,丙年我們反省門徒的派遣。我們在此反省害怕和喜悅的主題。


害怕


當代心理疾病研究指出焦慮與害怕是相關的情緒,而且與行動有關。害怕刺激迴避和逃避,但是當這些或任何其他行為被攔阻或阻擾,害怕轉變為焦慮。核心問題是所有的情緒都假設著某種認識。害怕時,這種認識是知道危險。

若望聖史的學者白朗神父(Raymond Brown)指出在對觀福音中,守衛和婦女都被墓中所見到的天使嚇到(谷十六8;瑪廿八4,5,8;路廿四5),而且婦女和門徒也被見到的耶穌所嚇到(瑪廿八10;路廿四37)。即使中東人容易與靈界接觸,這些接觸總是引起害怕,因為有可能是危險的。沒人確切精神體的特性(善,惡,惡作劇)或者接觸後可能發生的後過果。
在若望福音當中,並不是接觸精神體而是「猶太人」所引起的害怕(七13)。在耶穌的時代,有許多理由說明為何門徒會害怕猶太人。他們屬於耶穌的黨,因此預期會遭到來自猶太人領袖迫害耶穌的相同待遇。耶穌復活後,他們有可能被同樣的領袖因為共謀偷屍體而逮捕(瑪廿八13)而且散佈謠言。福音記載第三個害怕理由是伯多祿(26):搜捕門徒是因為他們是惡徒,想摧毀聖殿。

害怕這些或其他種種理由有可能使導致「關門」這不尋常的舉動。中東文化並不認可或尊重私人權益。即便家庭內室是神聖的,是婦女被保護和安全的地方,兒童卻被認可有權利穿梭每個家庭,查看其他家庭在做甚麼,並且報告給自己的家庭。

像我們信仰先這樣被以團體為主的社會,每個團體都會懷疑其他團體會對自己團體不利。保護自己團體的唯一作法就是隨時知道其他團體在做甚麼。小孩對當作工具,這就是為何耶穌禁止門徒不要把小孩從祂身旁驅逐。耶穌願意每個人知道祂毫無掩飾自己的行為處事。

門徒為何關上門主要是隱藏他們自己!並不是因為其他人不知道他們在哪或不容易找到他們。他們是因為害怕而有所作為(關門=迴避)。


平安


為聖經相當典型,當超自然存有接觸人類時,超自然織物確認人類的善意。像「不要害怕」這類字眼(路一13,30;二10;瑪廿八5,10,等等)讓人們寬心,不再害怕。

希伯來文的「平安」涵義相當豐富,而且至少有八種不同的意義。達味直接詢問他的將軍約阿布:「約阿布近來如何/平安?士兵好嗎/平安?戰事怎樣/平安?」(撒下十一7)。當耶穌對嚇壞的門徒說「願你們平安」,祂是在宣布一個事實的真相。祂的復活為他們獲得了無可動搖的平安;因此將祂的說法翻譯成希望「希望平安與你們同在」並不正確。耶穌並不是在希望他們平安;祂是很肯定地聲明他們擁有平安,因此他們應該擯棄所有的害怕。

他們確實如此作了。他們新的認知立刻替代了過去引起害怕和焦慮的想法。當復活的主派遣他們接納新成員到團體來,為那些相信祂的人,他們認出新的紀元而不是結束。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C.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乙年天主聖三節

(瑪廿八16─20)

 

耶穌的文化世界

眾所矚目的聖經研究與日俱增。近些年來,這些學者絕沒想到出現在 Time, Newsweek, U.S. News 和 WorldReport, The Wall Street Journal 以及其他世俗一般刊物的研究成果文章,普及程度竟然遠遠超過發表在專業雜誌和書本。然而,早在這些結論普及化之前,學界就已經公認並接受了這些結論好一段長的時間。
學者對於今天出現在瑪竇福音的讀經有何看法?正如同 Descamps 主教早就注意到的,就故事本身而言,這些福音有許多關於耶穌顯現給十二門徒故事不同版本。每部福音的故事列舉出耶穌顯現給門徒所有重要的委派工作。

 

耶穌的敕令

今天這一幕景只出現在瑪竇福音,仔細研究它的修辭及風格顯示出瑪竇聖史組合的創意。它的語言模仿達尼爾先知第七章14節(70賢士本 Septuagint),但也受到出谷記第十九和廿章,戶籍記第六章22─27節著名的降福,和編年紀下第卅六章23節的許多先知委派和居魯士皇帝(Cyrus)的皇諭種種影響。
正如編年紀下,希伯來聖經的最後一本,以居魯士皇帝的「敕令」結尾,同樣瑪竇福音以耶穌的「敕令」來結尾。波斯君王居魯士宣布:「上主的神『雅威』,將地上萬國交給了我,囑咐我在猶大的耶路撒冷為祂建築一座殿宇,你們中間凡作祂子民的,可以上去;願他的神與他同在!」
耶穌的敕令有三部分:命令(16:上指定的山),回應(17:當門徒見到祂,有的朝拜祂,也有懷疑的),和另一項命令(18─20:皈依所有外邦人,施洗並教導)。
耶穌的敕令給瑪竇聖史的團體一項震撼的挑戰。耶穌傳教初期派遣門徒僅僅到猶太地傳教:「外邦人的路,你們不要走;撒瑪黎雅人的城,你們不要進;你們寧可往以色列家迷失了的羊那裡去」(瑪十5─6)。
這是典型以團體為重心的社會態度。他們傾向排外並且將世界二分:他們與我們,善類與非善類。文化專家早就承認這經常出現在偏見,也就是以種族(生物學)或民族自尊(行為)為基準和固有成見上的消極批評。
瑪竇福音成書於西元80─85年間,復活主挑戰猶太人的基督徒在非猶太人接納新的成員。然而這並非不是意料中之事。福音中有許多這方面的暗示(二1─12;四15;16,23─25;八5─13;十18;十五21─28;廿二1─10;廿四14;廿四32;廿六13)。
也許在瑪竇聖史時代已經吸引了足夠的猶太人了,不再需要另闢傳教區域。顯然,教會與猶太會堂正在決裂中。
正如瑪竇福音的摘要,今天的信息強調了重要主題:賜予耶穌最終最大權威的是聖父。輪到耶穌引導祂的追尋者跨越團體自我的限制進入全部世界,特別是那些不屬於同一民族根源。耶穌確保在這些困難下與祂的跟隨者天天同在,直到世界的終結。

 

天主聖三

聖經學者同意以聖經為基礎的天主聖三神學概念是晚近的分展。神學家追溯過去教會的頭一千年著種種爭辯。禮儀學者相信第九和第十世紀的本篤隱修會士提倡禮儀中聖三的推手。來自方濟會的教宗若望第廿二世頒布整個教會要遵照日課中的天主聖三日(1334年)。
歷史感是欣賞教會基本信條發展的不可多得的工具。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C.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乙年基督聖體聖血節

(谷十四12─16,22─26)

耶穌的文化世界


閱讀這篇相當熟悉的段落時,第一世紀中東的文化觀點為耶穌生命中喜樂的事件增添嶄新的洞見。
 

逾越典禮(ceremony)

學者們認為聖史若望的報導比對觀福音的報導更有可能符合歷史紀錄。耶穌與門徒所分享的並非逾越聚餐(見若十三1─2)。耶穌被釘十字架正值逾越節的開始之際(若十八28;十九31)。馬爾谷福音和其他對觀福音以逾越聚餐的觀點來解釋這最後晚餐,因為他們願意顯示耶穌忠實地遵奉傳統習俗。
同時看到,由男士準備這餐相當符合文化傳統。「你們應遵守這規定,作為你們子孫的永遠法規」(出十二3,4,24)。平日三餐由婦女準備。寡婦通常會來服侍男士用餐,她們與那些剛滿青春期的男孩先吃。而婦女,女孩和未滿青春期的男孩則另行分開,以後才吃。
耶穌有位可靠的耶路撒冷門徒,可提供祂和門徒場地來慶祝這典禮。男性攜水罐會相當顯眼。打水和挑水是婦女的工作(創廿四11),因此任何出現在婦女聚集的井邊或泉水旁的男性會是挑釁這些婦女的父親,兄弟,和丈夫的榮譽。
男性如果攜帶水,通常使用皮囊而非水罐。婦女頂著水罐攜水,男性則將皮囊橫跨肩膀或置於臂下攜水。

一般餐會

人類學家指出古代這些用餐是典禮(ceremonies)而非儀式(rituals)。儀式(像洗禮)會改變人的地位,而典禮則依照團體中人們所扮演的合法角色和地位,慣例地經常舉行。
聚餐暗示人們分享共同的理念和價值,社會地位經常是相同的(見谷二15─17耶穌選擇用餐同伴的含意)。古代人相當在意和誰用餐,和誰並坐(路十四7─11),和誰吃喝(路七33─34),在那地方(谷六35─36),食物如何準備(若廿一9),用何種器皿(谷七4),何時用餐(逾越餐會,谷十四12;早於逾越餐會,若十三1─2),餐桌議題(路廿二24─39,某些部分則出現瑪廿六30─35和谷十四26─32往家園途中的的報導中)等等。
在馬爾谷福音中,法利賽黨人和來自耶京的經師們會去注意耶穌和祂的平民同伴並未遵照法利賽黨人的傳統飯前洗手(谷七3─5)。在另一次(谷二23─28),法利賽黨人責備耶穌因為祂的門徒(人)路經麥田(地)隨手掐麥穗(事務)吃。另外(谷十四3─9),大司祭和經師為所浪費昂貴的香液而可惜。

 

餐會的意義

正如典禮,耶穌與門徒的最後餐會鞏固彼此的關係。猶達斯卻在這聚餐中割袍斷義,分道揚鑣。
耶穌將麵包與酒轉變用以象徵自己以及祂要救援祂的朋友和跟隨者。宗徒們理會耶穌正從事著當代學者所謂的「先知象徵行為」,祂正描述自己為救贖而死這事件的開端。即便如此,門徒直到耶穌復活仍無法完全理解這行為的意義。
將耶穌的最後晚餐解釋為逾越典禮,對觀福音的聖史增添了「紀念」的層面。重複紀念典禮有再次呈現過去所發生的事蹟的意味。每次慶祝逾越典禮「再次呈現」天主對當代的救援功績。後代的基督徒重複慶祝主的最後晚餐也有相當功效。
認識聚餐意義有助於遵行規矩。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C.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乙年常年期第十一主日

(谷四26─34)

耶穌的文化世界

耶穌看來特別喜愛使用比喻。就比喻的形式而言,古代中東用的是直/明喻(simile),也就是說詳盡地比較兩件事物。耶穌藉著將天主或天主的行為與聽眾所熟悉和所認識的文化事物做比較來說明天主像什麼。
比喻在過去和現在很難解釋在於他們同時指出事物的相似與相異處。換句話說,天主類似卻又不同於比喻中所呈現的重點。

 

天主的國

許多比喻以「天主的國像……」這句話作為起始。英文的這句話不恰當,因為耶穌並非形容天國的領域而是天主本身。許多學家寧可翻譯成「天主君臨(reign)就像……」。換句話說,比喻描述或呈現的劇情是在解釋天主完全掌握生命的情景。

種子

要了解關於撒種的比喻(26─29),西方讀者必須熟悉古代中東的基本信念(通行於所有市井小民的社會):「所有的東西都是有限的,也就是,數量在分配上已很有限。」換句話說,東西僅止於此,不再有。
任何中東人突然有東西增額被視為賊,因為平民一人的收穫總意味著另一人的喪失。還記得失而復得錢幣的婦人邀請鄰人同歡的代價比尋獲的錢幣還高(路十五8─9)。表達她並沒偷別人或其他人有遺失是極為重要的。
然而市井小民認為某些出產,像家畜,穀類和孩子的增殖。這些增殖是無法估計限量的,但是來自天主的非常恩賜。
即便如此,在這限量文化下,期待著任何有意外之財的人應該立即與其他人分享,而不是個人收藏下來日後使用(路十二16─21)。持為己有表示貪婪。
馬爾谷聖史今天的第一個比喻,這人相當無知,可能很怠惰。灑完種之後,就沒有後續的作為。他既不耕作,除草也沒有灌溉。然而大地本身出產收穫。
天主君臨像什麼?如果仰賴人的努力,冒著失敗的風險。如果人選則信任天主而非仰賴自己,難以想像的成功會發生。抉擇在於聽到比喻的人。

芥菜種子

這比喻與前一個比喻的用意稍微不同。馬爾谷的比喻相當合乎植物學:芥菜子成為灌木,有時相當大,但絕非長成大樹(見路十三19)。然而馬爾谷注意到灌木岔枝叢生大到飛鳥在上築巢。
聽眾被挑戰如何去想像天國的偉大:會是小規模和篩選的,僅允許少數人?或是它看起來小(像灌木)卻可大到足以庇護許多不同的鳥類?
抉擇在於聽眾。

結論

關於耶穌對群眾講比喻但私下給門徒解釋的困惑評論將這些比喻投射出另外的角度。為欣賞這角度,讀者需要理解古代地中海世界對祕密的重視。
榮譽要求局外人不應知道會危害圈內人的事物。因而,保守秘密成了家庭組織的重要策略。然而這也是社會所不能接受的,因為其他人會懷疑守秘密的人有密謀去危害他們的榮譽。真是進退兩難。
耶穌講給公眾(局外人)的比喻與解釋給門徒(圈內人)不同。(比較谷四10─20與谷四1─9的解釋)。
信徒應該滿足於局外人的解釋或進一步深探圈內人的理解呢?抉擇在於聽眾。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C.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乙年常年期第十二主日


(谷四35-41) 


耶穌的文化世界


當代的信徒將這故事當成「奇蹟」,地中海第一世紀的平民看到文化價值的榮譽,完完全全含蓋在這故事當中。

害怕


地中海文化訓練並且期待男子勇敢,特別是面對危險的時候。沒有任何一件事可以動搖男子的勇氣。出現害怕是件可恥的表現。

德訓篇(廿二17-18)把經由審慎處理的堅定決議和出於愚蠢計劃的膽怯決議互相對比。他結論到後者「禁不住任何驚嚇」。

在今天的福音中,似乎沒有任何計畫。耶穌在天晚時建議祂和祂的同伴渡河到加里肋亞海的對岸(35)。正當他們啟航不久,出現這海中常見的暴風浪。當然,那些划船和釣魚的人都知道。

這些老練的水手和漁夫出現害怕是相當可恥的(40),有可能會使名譽受損,如果讓兩岸外人得知的話,或是在其他船上的人知道得話(36)。耶穌似乎「唐突」地問這難堪的問題:「你們怕些甚麼?那麼脆弱的忠貞」(直接翻譯成小信德的人?(40))

耶穌的能力


這故事常令讀者難以接受人怎能夠靠著說話就控制了大自然。耶穌當代的中東人可沒有這樣的困難。猶太經師傳統提到像Honi這造雨者,自己站在所畫圈圈的地上,挑戰天主下雨(第一世紀,Taanit 24a),以及Hanina ben Dosa有一次為了自己的方便停止一場大雨,然後再繼續(Tannit 24b)。

第一世紀所關心的不是耶穌的能力,而是來自這能力的榮譽地位。一般人理解不同精神體和人類的階級有高低的不同,有的能力超乎尋常人。因此必須知道在那裡評估這種超能力的等級,以便適當地光榮它們。

門徒說「這人到底是誰?連風和海也聽從祂!」這不是想要揣測耶穌身分的問題,而是想要適當地評價耶穌的等級。除了耶穌超乎尋常人,祂還比風和海要有力量。

在古代,如果有人的行為逾越了所出生的身分地位(耶穌的日常所為)會引起騷動。他們的能力必定來自別處。門徒對耶穌的質疑是關於祂超能力的根源。

針對造雨聖者Honi的評論,Simeon ben Shatah相信他是被天主寵壞的孩子,因此饒了他,沒有因為他對天主不敬而開除他。

針對耶穌的評價,福音中的意見參差不齊。像這故事中這些門徒,就會相信耶穌是靠天主的能力,如同耶穌自己所宣稱的。像經師其他人相信祂的能力是來自魔王(谷三22)。

信仰=忠貞


當代人認為信仰或相信一定含有大腦內的心理、內在、認知、情感同意,才算是真理。這種理解可以在瑪竇福音第九章28節(「你們信我能作這事嗎?」)以及其他的段落看到。然而,在近東,希伯來文和希臘文所翻譯成的「信」最好翻譯成「個人的忠貞」或「個人的投身/獻生」。

在今天的故事裡,在耶穌暫停了風浪之後,祂數落門徒怕死而動搖對他的忠貞。耶穌和門徒根本沒有理會當耶穌被逮捕走上死亡時,害怕再次動搖對耶穌的忠貞。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C.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乙年常年期第十三主日

(谷五21-43) 

耶穌的文化世界


今天讀經提供相當好的機會來反省古代地中海世界的健康和醫療。我們必須放下我們所知道的當代驚人的醫藥科技以便能夠進入一個對細菌、顯微鏡、「掃瞄儀器」和當代藥物一無所知的世界。

患漏血病的婦女


這婦女受到不規則的月經困繞長達十二年。馬爾谷經常不很公平地控訴醫生下評斷,例如「她在許多醫生手裡,受了許多痛苦,花盡了自己所有的一切,不但沒有見效,反而病勢更加重了」(26)。

古代至少知道兩種治療者:職業醫生和民俗療者。馬爾谷告訴我們直到這患血漏病的女子遇到耶穌之前,她完全相信職業醫生身上。也許她屬於菁英身分。路加不太像是一位醫生,或許也不是保祿在致格林多人書第四章14節所說的,就說「沒有一個能治好她」(八43)。

職業醫生遲疑醫治病人,因為如果病人去世,醫生有可能被處死。他們比較善於討論病況(許多不少哲學家醫生)以及會提出些許的哲學反省。在新約當中,較不常提到職業醫生(谷二17與五16平行;路四23;八43;格四14),並且大部分是古代通俗的諺語當中。

古代的職業醫生如果與當代醫生相似的話,為數很少。因為希伯來人認為天主是他們主要的治療者(出十五26),他們在德訓篇第卅八章1-23節當中反應出對職業醫生矛盾的態度。

古代的民俗療者相當流行在平民當中。他們會藉他們的手(若九6)觸碰百姓(谷八22-26),甚至冒險失敗的治療風險(谷六5-6)。福音中所記載,人們非常相信耶穌是一位民俗療者,尤其充滿靈性的先知,能夠靜止風浪,克服惡靈,並且恢復人們在團體中正確和正常的地位。

按照當代人類學的術語,我們無法得知耶穌是否治癒任何人因為治癒是針對疾病(細菌、病毒等等),並且我們也沒有證據顯示祂的病人所患的疾病。但是,在古典的希臘的文學中,並沒有指出治癒是永久性的。

但是按說,耶穌確定治癒祂所要治癒的人。治癒是恢復人們生命的意義,不論他們的身體狀況是如何。治療相當罕見,治癒到處發生,在所有情形下,所有的人終究會在他們的社會中重新獲得生命的意義和適當的地位。

這的確是耶穌為這位患血漏病婦女完成的治癒。她的狀況令她無法在禮儀上取潔,不單單無法進入聖殿,而且還會要求她與團體脫離,在地中海的世界當中,等同與死刑。

我們注意到耶穌有時候並不知道而且並沒有去控制祂的能力(見39)。這位婦女激出它來時,祂並不知道也沒允許。即便如此,耶穌宣稱祂和婦女都知道所發生的事:「況狀沒有了;女兒,歡迎回到團體了!」

死亡的少女


在第一世紀,百分之60的出生人口在青春期就去世了。這裡的場景是相當常見的。

耶穌像其他的古代的民俗療者,有時也會採用一些式子套路。希臘文福音保留了耶穌所用的阿拉美語「塔里塔,古木(Tailitha cum)」,意思是「女孩子,我命妳起來!」反應出古代人相信原文字的力量,而不去翻譯。有人認為這與魔術有關。

群眾嘲笑耶穌所說的女孩只是睡著了的話,挑戰祂的榮譽面子。耶穌要家庭同祂一起進去,沒有說任何一句話,與群眾扯平了。他們就不會知道發生甚麼事。

為證明小女孩被治癒了,就是恢復她在團體中的地位,耶穌吩咐給女孩子吃的。耶穌治癒者恢復了生命的意義,與人們團結一起。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C.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乙年將臨期第一主日

(谷十三33─37)   耶穌的文化世界 根據馬爾谷的耶穌,沒有知曉「何日或何時」人子將再來,就算是天上的天使或耶穌自己也不知道,只有天主父知道(32節)。然而耶穌向祂的聽眾保證他們不會「過去,直到這些事情發生」(30節)。祂再三地重複「警醒,醒悟」的勸言,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