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4月11日 星期六

乙年將臨期第一主日

(谷十三33─37)

 

耶穌的文化世界


根據馬爾谷的耶穌,沒有知曉「何日或何時」人子將再來,就算是天上的天使或耶穌自己也不知道,只有天主父知道(32節)。然而耶穌向祂的聽眾保證他們不會「過去,直到這些事情發生」(30節)。祂再三地重複「警醒,醒悟」的勸言,突顯迫在眉睫。

為欣賞耶穌的勸言,現代西方讀者需要了解中東對於時間的觀念和主人與僕人之間關係的看法。

時間


地中海文化主要關注在當下(the present)。未來會發生的事是極難想像而且近乎無法掌握。那些現在不發生的活動(例如,煮下一頓飯、早上穿衣)通常照例延後。為西班牙人是 mañana,義大利人則是 domani。流行歌曲歌詞裡:「讓我們忘去明日 domani」。即便耶穌也提醒祂的追隨者不要「為明天憂慮,因為明天有明天的憂慮;一天的苦足夠一天受了」(瑪六34)。

然而中東當下的概念涵蓋了明天。耶穌教導祂的信眾祈禱:「今天賜我們明日的用糧」(瑪六11;路十一3。思高版並沒未著墨將未來式)。

那麼今天的福音的重點在哪呢?馬爾谷福音第十三章,耶穌宣佈了一個即將發生的事件,以及伴隨而來的記號。但是祂的聽眾並沒有看見這些記號,按照文化的傾向通常並不在乎這類的勸言或事件。「一天的苦足夠一天受了。」

擁有強烈關注當下文化傾向的人需要多想想未來,即便只是明天而已;正如主要關注未來文化傾向的美國人需要提醒一下現在,今天、此時此刻。

主人與奴僕(slaves)


在此要將這字翻譯成「奴僕 slave」而不是「侍者 servant」,因為第一世紀的世界裡這些人的確是主人所擁有的「奴隸」。同時,美國人也必須了解古代地中海的「奴隸」與新大陸的「奴隸」毫無關聯。

新約時代中奴隸的從屬關係受到許多地中海文化的法律和傳統所規範。這制度相當普遍,很容易就被引用到信仰的傳統當中。

古代以色列人自視為「天主的奴隸」因為天主曾經從埃及奴役中解救了他們或他們的祖先(肋廿五55)。新約中那些成為基督徒的自由之身的人視自己為「基督的奴僕」(格前七22)或「天主的奴僕」(伯前二16)。

再者,由於地中海文化以團體為核心,奴隸的價值則視其團體而定。新約中提到的所有奴隸都是大家族的成員。這意味著他們屬於家庭中的一份子。是以,基督徒的奴隸曾被提醒不要自以為是他們基督徒主人的「兄弟」或「姊妹」而得寸進尺,反倒要「服侍地更好」(弟前六2)。
正是由於這為大家庭成員的奴隸地位使得現代信徒能夠了解耶穌的比喻。這些奴僕是家庭的一份子。出遠門的家主期盼家庭中的每一位成員都能在其位盡其職(34)。他們不能拖延到明天。

同樣門房(the doorkeeper)要隨時注意主人的返家,屆時主人返家不會發現大家正沉睡,反見到大家出迎致候。離家一段時間的人在深夜回家能夠分辨出被所愛的人迎接和大家正熟睡的不同。

馬爾谷的耶穌督促祂的聽眾和後代的信徒要留意親愛的家庭成員的返回。總之,這是我們的信仰:親愛的主人的確會回來並且期盼著家人以熱誠的方式來迎接祂。我們準備好了沒?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B.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乙年將臨期第二主日

(谷一1─8)

 

耶穌的文化世界

 
不同於瑪竇和路加,馬爾谷並沒有報導耶穌的族譜,然而他同樣達成他們族譜的效果:建立耶穌的光榮地位與權威。

 

天主子

 
第一節(「天主子耶穌基督福音的開始」)中一般翻譯成「福音」這字最好翻譯成「宣報 proclamation」。
 
古代地中海的居民相當熟悉宣報。它們通常由統治者(rulers)發出的(例如,宣佈新統治者誕生,報導統治者最新的戰績)。地中海的居民立即會想到:誰是這位耶穌?以及祂憑什麼權利來宣報?
 
如果這位耶穌只是來自加里肋亞納匝肋人(谷一9),祂就沒什麼好稱譽的。想起納塔乃耳不就懷疑:「從納匝肋還能出什麼好事?」(若一46)。鄉間工人沒資格來宣報。
 
馬爾谷有現成的答案:耶穌是天主子。這聲明宣佈了耶穌的地位:祂的言行舉止是以天主的名義,這是祂後天光榮的根源。
 
第二次梵蒂岡大公會議文獻的啟示憲章(12節)鼓勵所有解釋聖經的人「當注意尋找聖經寫作人真正願意表達的是什麼,以及天主願意用他們的話顯示的是什麼」。馬爾谷確實用了「天主子」來表達。他想要說些什麼呢?
 
在希伯來文以及其他閃族語言中,「某某人之子」意味的「含有某某人的特質」。「人子」這詞意味著有人或男人的特質,一言以蔽之,就是「人類」之意。古人認為雷霆是天主的聲音(詠廿九3─9),因此「雷霆之子」描述那些聲音像似天主的人(谷三17)。天主之子就是擁有「天主的特質與特徵」,是位神或與神類似。這比證明耶穌言行是宣報者還要令人驚訝。
馬爾谷
那位書寫這位特殊耶穌的人到底是誰?我們認得他嗎?福音並沒有認定作者是誰,但是傳統(自從 Papias 之後)視他為在羅馬伴隨伯多祿在的「馬爾谷」(伯前五13)。大家相信不論這位「馬爾谷」是誰,在這福音之後的是伯多祿或是關於他的記憶。
 
從文化的觀點來看,這都無關緊要。不論他是誰,這位作者擁有高貴個人特質正如耶穌所擁有的一樣強烈。在第二節中,福音作者展現出引用聖經的創意。表面上看起來只是引用依撒意亞先知書,他也包括了瑪拉基亞先知,再再證明他不僅熟悉聖經傳統,同時有重新創作的能力。這樣的技巧立即被辨認出來,給予高度的評價,令人欽慕。
 

若翰洗者

 
序言中出現的第三位光榮主角是衣著像厄里亞先知(6節,見列上一8),宣講悔改,並宣佈默西亞的到來。從其坦率直言不諱的態度,洗者若翰表現得恰如其分,合乎文化上的謙虛美德。他描述要來的那一位「比我能力強」,並宣稱自己「連彎腰給祂解鞋帶子也不配」(7節)。有榮譽的人從不侵犯他人的榮譽。
 
作為一位宣道者,洗者若翰極為成功。他主要針對在市井小民日常所關心的事物。他講道的主題是「免除債務」(翻譯成「赦免罪過」)。耶穌在其天主經中附和了這主題:「寬免我們的債務正如我們寬免了我們的債務人」(瑪六12;路十一4)。
 
第一世紀巴勒斯坦猶大鄉下的升斗小民為債務所苦,百分之卅至四十的農產品得繳交不同的稅項。無法付稅的人失去土地,成為佃農。當其的債務越來越重之後,只好逃離鄉間。許多人成為工匠。因此耶路撒冷的工匠和非菁英份子生活上並沒有升斗小民好到那裡去。
 
像洗者若翰和耶穌這樣受稱譽的佈道者宣佈免除債務的確是佳音。將臨期為所有基督徒正是個勇敢面對生活重擔的良機。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B.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乙年將臨期第三主日

(若一6─8,19─28)

 

耶穌的文化世界

 

司祭或先知

 
為何耶路撒冷的宗教領袖們那樣關心一位在曠野吸引群眾以及在約旦河替悔改罪人施洗的邊緣人物?
 
以榮譽為依歸的文化,言行舉止應依照與生俱來的地位。洗者若翰的地位或後天的地位是來自他的父親匝加利亞,一位虔誠的鄉村司祭。
 
但是洗者若翰的舉止卻不像一位司祭。他反倒像那些淵源於西元前六世紀早期的許多流離失所司祭團成員。這些團體發現自己與耶路撒冷貴族化的司祭漸行漸遠。史學家約瑟夫(Josephus)指出來在猶太人在西元六十年間叛離羅馬時,後者與那些低階司祭之間的鴻溝相當深。
 
眾所周知,疏離的主因在於耶京貴族化司祭的生活奢華與鄉間的司祭情況南轅北轍。1976年,在猶太季刊耶京古城的一份考古報告中描述了一座兩千平方英尺的黑落得家室,其中一個較大的遺址考古學家們稱之為「巨門豪宅 the Mansion」。在此豪宅中他們發現一個刻有「Bar Kathros」名字的石碑,塔耳慕得注經(Talmud)的(Pesah 57a)描述這四大司祭家族之一如何剝削百姓甚至以棍杖打擊他們。這些住家的內在佈置以及超乎尋常的面積顯示出第一世紀耶京貴族豪門的奢華。
 
藉著衣著和飲食,洗者若翰不僅疏離奢華以及自己家傳的鄉村司祭,並且將自己打扮成先知,成為此時此地天主旨意的喉舌。耶京的司祭懷疑洗者若翰是一位「行動先知 action prophet」(會發起盼望天主會介入解放人民的運動的代言人)或是位「言語先知 oracular prophet」(僅僅宣佈救贖或審判的的代言人)。
 
在與洗者若翰對談之後,耶京高層的代表認為他只是為言語先知。他明白地表示自己不是光,只是光的見證者。他否認自己是默西亞,厄里亞,或是末日要返回的「先知」。他只是曠野中的呼聲,勸告他的聽眾預備好上主的道路。由於耶穌尚未受洗,也沒開始傳教,這些代表對洗者若翰所說的「要來的那一位」並沒有感興趣。

 

革新與洗禮

 
這些代表關心的第二件事是若翰的洗禮。「你既不是這些被盼望的人物,憑什麼施洗呢?」
古代洗禮相當普遍,甚至流行於猶太人圈外。在那些 Isis,Mithras,和 Eleusis 的神秘宗教中亦施行洗禮。舊約的納阿曼在約旦河洗滌皮膚的疾病(列下五14)。大司記在贖罪祭之前與之後必須舉行洗滌禮(肋十六4,24),在肋未記第十五章規定月經女子舉行洗滌禮。同樣在谷木蘭團體中以施行某種洗禮。在每個洗禮中,洗禮的意義來自儀式的背景,或是訓導,或是傳統。
 
耶京的代表明白若翰的洗禮是種象徵行為。他們願意了解意義為何。馬爾谷與路加聖史指出它是種「赦免罪過的痛悔洗禮」,這儀式象徵著洗滌和清潔,歸回天主。
 
若望聖史則暗示了另一個層面。洗者若翰以水施洗,但是在他以後要來的那位對那些願意悔改的人施以更激烈的洗禮(見路三16─17)。
 
美國人在健康保險制度上改革努力類比,使得當代美國人能夠了解這更激烈的改革。時下改革者所提倡的觀念在過去廿年間卻被攻擊。現況需要更激烈的改革。最後「那位強者」會成功。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B.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乙年將臨期第四主日

(路一26─38)

 

耶穌的文化世界

 

童貞與榮譽

 
古時地中海世界的人們相信,除非有適當方式來防備,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不可避免會有性關係。這也就是為何這文化規定男人(父親、丈夫、兄弟)要看緊,防範並保護他們所照顧的女子(德廿六10─12)。
 
有許多不同的策略來達成這項要求。其一就是確保一位女子總是與其他婦女和小於青春期的孩童(男孩與女孩)相伴。另外就是在房屋結構中保留內室或外在世界的(男)人無法窺見的庭院給未婚女子的適當場所。
 
路加所報導的聖母領報,假設當時瑪利亞獨自一人受到男性形象的天使所造訪。很有可能,她正在她家未婚女子的適當場所的庭院深處。地中海的人對這這位擅自闖入的情景會感到震驚與懷疑,即便是天使。
 
再者,瑪利亞已然許配(比誤用的「訂婚」來得正確)給若瑟。許配是家庭大事而不是兩人之間的私事。古中東的婚姻由父母來張羅,成為聯親並增強兩家庭實力。今日的中東鄉村,婚約先由母親們來協商,衡量彼此家庭地位均等,保證沒有任何一家佔便宜。族長最後來認可所達成的協議。
 
瑪利亞發現自己處於腆靦和可能羞辱的場面。她在家中如發生任何不幸,那未善盡責任保護她的父親和兄弟將受到嘲笑(見德四十二9─10)。在新婚之夜若沒有見到童貞的落蒂,家庭會受到更大羞辱(見申廿二13─21)。
 
觀察地中海畫家所畫的聖母領報情景是相當有趣的。瑪利亞緊緊地握著雙手成保護的姿勢。天使與瑪利亞之間有個跪凳,或門口,或一個實體所區隔出來。這些都意味著她沒有遭到羞辱。
 
這位光榮的天使首先讚賞她榮譽的地位:「萬福!充滿聖寵的,上主與妳同在」!之後,這位男性形象的天使安撫她(「不要害怕」)並繼續為她解釋天主的旨意。
 
明顯地即便天使再三地信譽保證,瑪利亞仍然關心自己的榮譽地位:「我是位貞女,這怎麼可能」?她完全明瞭天使信息的含意以及後果。在血肉上,她知道面臨來自未婚夫和受孕將造成雙方家庭危機的新挑戰(見申廿二13─21和戶五11─31)。
 
天使提醒瑪利亞,「沒有一件事是天主做不到的」。地中海人了解天使的解釋中有兩層意義,天主將扮演瑪利亞丈夫的傳統角色,祂將「賦予力量 empower」給她(聖神要降臨到妳身上)和「庇蔭」她(團團圍住),善盡中東丈夫的兩項責任。地中海婦女瑪利亞懂得這意義。

她的結尾語是典型中東文化在辯輸或結束一段毫無結果討論之後的的回應。「願你所說的成就在我身上吧」是通用「如你所願」的感性用語。故事中的這一幕,瑪利亞仍有許多事情得面對。她在天使離開後也許仍摸不著頭緒正如天使來的時候一樣。
 
史學家們經常指出在古代中有那些人像似耶穌的。例如,醫神亞斯科樂皮烏斯 Asclepius 有個人類母親可魯妮斯 Coronis(或艾爾絲儂 Arsinoe)和神祇父親阿波羅 Apollo。從廿世紀神學所啟發的觀點下,現代基督徒對於耶穌有無父親的事實毫不在意。
 
嘗試進入第一世紀的巴勒斯坦文化世界中去了解並欣賞路加所描繪的情景,使我們對於瑪利亞的惴惴不安深表同情。即使是聖人,信仰仍不是件容易的事。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B.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乙年聖誕期聖家節

(路二22─40)

 

耶穌的文化背景

 
為家庭下定義向來不易。這項挑戰在古代世界與現代文化之間無分軒輊。較困難是如何決定何種家庭是好的和像樣的,以及何種不是。
 
正如今日福音所指出,那孕育和撫育耶穌成長的家庭是毫無疑問熱心與虔誠。他們小心翼翼地遵奉法律書。根據肋未記第十二章3節,耶穌的父母在其出生後第八天為祂施行了割損禮並起了名字。再依據肋未記第十二章3節至8節較大的背景,在耶穌誕生後四十天,整個家庭偕同瑪利亞至耶路撒冷聖殿行取潔禮。
 

割損禮與命名

 
古時中東,許多社會施行割損禮。它們的淵源晦暗不明。原先專家認為它起源自埃及然後輾轉至北方和東方的閃族世界。根據考古的發現,當代意見則認為割損來自閃族世界的西北方後傳入南方被埃及人所採納。
 
進行步驟的涵義有多種。例如,以色列人的早期歷史,男性在青少年期(puberty)(見創十七25)或結婚時(創卅四)受割損。就此,儀式具有功能性的意義:男性現在能夠結婚並被視已婚的人。撒拉要直到亞巴郎受割損後才能受孕生子,為天主所祝福的孩子。
 
以色列人的後期歷史(肋十二3),為能回溯投入(retroject)至亞巴郎的生命,出生後八日行割損的風俗(創十七10─14)。巴勒斯坦的塔爾古木(Targum),也就是希伯來文聖經的阿拉美文釋譯版本,報導了一則依撒格和依市瑪爾之間相當有趣,近乎虛構的爭執。依撒格認為自己優於依市瑪爾因為他為中悅天主,在年幼時就割損過。依市瑪爾在其十三歲時割損認為自己優於依撒格在青少年期他可以拒絕或反對割損,但他卻欣然接受。誰暁得青少年的依撒格又會怎樣?
 
為欣賞割損與命名的意義,回想古代受孕觀念是相當重要的。那時廣泛相信男人將已具完整雛形的人(miniature person)植入女人體內,女人僅僅提供一塊能使「種子」發育成長的「田地」。
 
但由於女人在古地中海被視為好色的和不值得信任的(研讀德訓篇及箴言論及此的描述)。丈夫從不確切知道新生兒是否由己所出。對繼承者懷疑的這種不確定性會削弱了家庭,讓家庭的財寶易遭盜取。藉由在出生後八天行割損與命名,父親能夠早早公開正式宣佈接受這位新生兒為自己的兒子,就無視後日出現的種種非難。
 
路加福音並不似瑪竇福音所載,若瑟並未得知耶穌和祂的神聖根源的「啟示」。即便如此,若瑟依據法律書割損並命名,足見他的確是一位榮譽和正直的人。若瑟的榮譽表現鞏固了這新的家庭。

 

瑪利亞的取潔

 
同樣瑪利亞渴望滿全法律書的規範,包括取潔的規定,也展現出是位虔誠者(注意路加稱「他們」的取潔,不諳巴勒斯坦當地的風俗)。
 
若瑟和瑪利亞依據肋未記第十二章6節至8節,在取潔禮獻上一對斑鳩取代該獻的羔羊,說明了他們的社會地位。他們大概沒有地來飼養羊或買不起羊。
 
美國信眾習於美化「聖家」。聖家經常被看作美國的中等階級。中東文化的洞見正好糾正了這傾向。極其明顯,深植的信仰以及熱心虔誠似乎並不能使這家庭豁免它的辛勞和危機。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B.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乙年聖誕期主顯節

(瑪二1─12)

 

耶穌的文化背景

 
惟獨瑪竇聖史報導了關於賢士的故事。沒有任何其他的古老文件證明這是真實歷史的報導。當代學者相信這也許早先就已存在根據巴郎故事(民廿二─廿四)而形成的傳統,是為了表明外邦人從起初就隸屬於天主的計畫中。但是學者們對於福音聖史編著這故事的創造程度意見分歧。
 
總之地中海人民在實在和顯像(reality and appearance),事實和印象(fact and impressions)界線上保持非常大的灰色空間。在意義上,顯像或印象總是比實在和事實來得更豐富。當然這肇因於文化過度重視名譽,亦即,公眾確認以及其價值被肯定。
 
若瑟知道他並不是瑪利亞所生孩子的親生父親(瑪一19)。瑪竇並沒有隱藏這事實。上主的天使,來自所有尊榮根源天主的至高尊榮的使者告訴了若瑟,耶穌受孕是天主所願意發生的並且耶穌在天主計畫中所扮演的角色:「由他們的罪惡中拯救出來」。但是我們知道,若瑟並沒有透露這信息。在大家的印象中,他似乎一生保有這秘密 。
 
聖史如何將耶穌受孕這隱藏羞辱的情況轉化成為公開的光榮顯像?瑪竇以耶穌的族譜為故事起始,這是古代世界紀錄某人榮譽的重要策略。根據達味名字,瑪竇明顯做了一些數字的規劃。希伯來文也是種數字,希伯來文中數據(DVD)的子音(consonants)可達到十四個。在這族譜中,瑪竇以十四個名字一組將這些名字多多少少分割成三組。重點是:耶穌的確是以色列最偉大的君王達味的後裔。
 
之後,瑪竇報導了賢士(不是君王或占星者)前來朝朝皇室的後裔。從地中海榮譽的眼中來看,這故事透露了瑪竇如何巧妙地彰顯耶穌榮耀的地位。

 

猶太人的君王

 
賢士前來尋找猶太人的新生君王。瑪竇以及瑪竇筆下的耶穌在耶穌傳教中不斷地稱呼天主的子民為「以色列」(見二6;同時八10;九33;十6,23;十五24,31;十九28;廿七9)。這人民由三組人所構成:「猶太人」,「加里肋亞人」和「培勒雅人 pereans」。外人漠視這些區別稱每個人為「猶太人」(希臘字常被錯誤地翻譯為「Jews」)。比辣多稱加里肋亞納匝勒人耶穌為「猶太人的君王」(若十九19─22)。
 
由尋找新誕生的猶太君王的東方訪客所說的話震撼到現任的老黑落德猶太人君王。他知道自己沒有新誕生的繼承者。
 
之後,瑪竇呈現榮譽訪客與害怕統治者相反的對比。黑落德「暗地裡」召見賢士(7節)。在中東和所有以榮譽為核心價值的社會,私相授受對榮譽會產生威脅。如果榮譽公開宣稱的價值以及為大家所認同的話,百姓的行為都必須是正大光明,坦坦蕩蕩。任何人鬼鬼祟祟地從事隱密的事,自然被視為不光榮,羞恥的。黑落德秘密地詢問立即被標示為不光彩。
 
賢士聽到他們得報告他們找尋到的這位新君王的要求,但是正如聰明的中東人,他們拒絕參與這令人羞辱的策略。他們繞道 返鄉(12節),為此矇騙了寡廉鮮恥的黑落德(瑪二16)。
當賢士找著了耶穌,他們朝拜了祂。這些極具榮耀地位的訪客展現出他們對耶穌和祂母親極高程度的尊崇。他們同時獻上了三樣禮物(黃金、乳香和沒藥),更展示出他們所表達的尊敬。瑪竇極有技巧地將耶穌置入一個光彩的背景中,這些都不會逃脫那些原始中東聽眾的注意力。
 
美國人熟悉婚外生子以及在許多不同的社會背景所造成的危機。先前視為羞恥的這些經驗儘可能不讓家庭或鄰居知道。今日這些都已改變了。如果若瑟,瑪利亞和耶穌是美國人的話,瑪竇聖史又會如何來處理他們的窘境?
 
 

取自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B.出版Minnesota, Collegeville.作者 John J. Pilch。

乙年常年期第一主日(主受洗節)

(谷一7─11)

 

耶穌的文化背景

 
馬爾谷簡單敘述耶穌受洗是聖經中所謂「高背景 high context」文體的最佳例子,它省略了許多重要的細節,因為作者認為聽眾或讀者知道並且能自己填補其中的差距。在「低背景 low context」文體中則不遺漏任何細節;像法律文件的例子有合同、借貸和信用卡合議書,以及抵押契約。
 
瑪爾谷期待他的聽眾補充他們文化對親戚,包括父權的獨到的認識。
 

親戚

 
耶穌有可能離開了自己的家鄉來到若翰前受洗。這項行動具有象徵的意義。古代地中海世界裡,家庭是核心社會機構之一。離開了家庭,個人將喪失身分與生存的依據。中東的聽眾不會錯失耶穌離家的象徵意義。下一步祂會做什麼呢?一個沒有附屬家庭的人等於死亡。耶穌採取看來非常羞恥的離家這一步。
 

洗禮

 
耶穌受洗的情景立即為這個令人震驚困窘的處境解套。從洞開的天際中透露出聲音宣稱耶穌是天主子,為天父所喜愛和中悅。
 
古代對生產的理解十分粗淺,不太可能知道誰才是一個孩子真正的父親。為此,唯有當一位父親承認嬰兒由己所出,那男孩或女孩才成為兒子或女兒。
 
我們知道若瑟同意迎娶那未經自己而受孕的瑪利亞,對於耶穌他扮演父親此角色。若瑟接受耶穌為自己的兒子,必且接納祂到自己的家庭中,給予祂一個榮譽的地位同時提供祂安全的生活環境。
 
現在耶穌可說象徵性的離鄉背井,正是天主自己明認祂為可愛和服從的兒子。
 
但仍存在著另一個困難。名譽是公開宣稱的價值,並且受到公眾所認可的價值。天裂開了表明了這是在公眾場合。如果不是這樣的話,耶穌的經驗在這社會中也只能是個人的,不能算數。
 
可是這文中並未提到群眾或其他見證者。有誰聽到這段論述呢?誰能夠認識並肯定這是對耶穌榮譽地位的公開宣稱呢?明顯地,馬爾谷希望那些聽到或讀到福音的人能認出耶穌榮譽的超越源頭並且肯定它。你我被期待能認出耶穌是天主的中悅之子。
 
一般而言西方讀者發現這故事很難進行討論。凡人與超自然、不可見的實體之間的對話溝通被視為神秘性的。
 
然而古代地中海世界以及許多當代的鄉野社會仍堅信精神世界的存在並且繼續與人類互動。在馬爾谷福音中,主要是這精神世界知道並認出耶穌是天主子。在受洗時,神聖的聲音直接對著耶穌而說。當耶穌成功地挑戰不潔之神,它們才逐漸認出祂榮耀的地位與身分。它們大聲喧嚷:「天主的聖者」(一24);「天主子」(三11);「至高天主之子」(五7)。在馬爾谷第九章七節,天主對耶穌的核心門徒(伯多祿、雅各伯和若望)透露出耶穌是「我的愛子」。這身分「你是默西亞,那應受讚頌者的兒子」最後在耶穌受審時公開出來,卻不被其他人被接納或相信(十四61)。
 
在地中海的世界裡,耶穌真實的身分極具重要。來自窮鄉僻壤工匠的兒子是沒有資格成為公眾人物(「祂這一切是從那來的呢?……他們便對祂起了反感」(六2─3))。但是天主子公眾人物的合法性是無可爭論的。
 
美國信眾如何能夠「填補」聖經中高背景的文章,例如耶穌受洗?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B.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乙年將臨期第一主日

(谷十三33─37)   耶穌的文化世界 根據馬爾谷的耶穌,沒有知曉「何日或何時」人子將再來,就算是天上的天使或耶穌自己也不知道,只有天主父知道(32節)。然而耶穌向祂的聽眾保證他們不會「過去,直到這些事情發生」(30節)。祂再三地重複「警醒,醒悟」的勸言,突...